“玉鐲是在午時發現被盜的,也就是說歹人是今日上午竊取了玉鐲,放在了季公子的枕邊。”柳氏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分析地問道,“這一上午的時間,可有誰同時進出陳太公的竹園和墨淵居?”
雲書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愕地開口:“今早,奴看見謝公子在墨淵居前徘徊!會不會是……”
季舒墨面色一白,呵斥道:“雲書,休得亂說。”
“公子,我並沒有胡說,謝公子是真的偷偷來過!奴親眼看到的!”
“妻主要離開三日,謝公子只是捨不得妻主才來墨淵居見見妻主的,不是……”季舒墨苦口婆心地解釋著,卻是坐實了謝初辰來墨淵居的事實。
雲書憤憤不滿地打斷:“公子,你太善良了,所以才被人欺負到頭上!我看就是那個謝初辰偷了陳太公的玉鐲栽贓給你!他想趁小姐不在,把公子趕出蕭府!虧公子幫他在大小姐面前說好話,他竟這般自私地回報公子,簡直是狼心狗肺!”
“胡說八道!”昭兒寒著臉,從人群中跳了出來。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雲書,氣憤地反駁:“公子才不會做這種事!你們休得胡言!”
第39章 初辰之危(77nt。)
“胡言?”雲書眼眶一紅,悽楚地開了口,聲音低啞帶著微顫,“若非謝公子在公子大婚之日橫插一腳,公子怎會名不正言不順地做著大小姐的夫郎?公子和大小姐兩情相悅了整整三年,卻因你家公子撿到了蕭家的玉佩,硬生生地破壞了公子的幸福,公子才是大小姐的正夫啊!”
霎時,眼淚委屈地在眼眶裡打著轉,雲書望著昭兒,語氣裡多了幾絲怨恨:“哪怕是大小姐誤會謝公子居心不軌,公子仍不計前嫌,努力地為謝公子辯解,希望日後能和睦相處。可公子已經忍讓到這般地步,你家公子還嫉妒公子的才貌和大小姐的寵愛,竟趁大小姐不在府,故意陷害公子!當真要趕走公子,才甘心嗎?!”
話音一落,整個墨淵居詭異得寂靜了下來。眾人望向一直靜默的季舒墨,見他面色慘白虛弱,清澈的大眼蒙上一層委屈的水霧,欲落不落地直打著轉。蒼白的薄唇輕輕地顫動,許久都吐不出一句話來。
這般悲傷柔弱的眉目和輕輕顫動的瘦弱身軀,霎時讓眾人心中產生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和對謝初辰恃強凌弱的義憤填膺!
才貌雙全的季公子能嫁給大小姐原本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如今這坨牛糞不但沒有給季公子相應的正君名分,竟還納了謝初辰這樣刁蠻霸道、聲名狼藉的夫郎。原本納就納了,誰知謝初辰這麼蛇蠍心腸,竟趁大小姐不在,設了毒計欲趕走季公子!
“季公子,我們信你!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墨淵居的一名護衛神色冷峻,憤憤地說,“今早我也看見謝公子來過,偷偷摸摸地在墨淵居前徘徊。大小姐看到追了過去,回來就囑咐我守著墨淵居,她不在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季公子。我卻離開了墨淵居一段時間,是我失職了……”
蕭晚想讓護衛們盯緊著季舒墨,勿要讓他去梅園欺負了謝初辰,但這位護衛先前就搞錯了蕭晚的用意,此刻更是堅定地站在了季舒墨這邊。
季舒墨才華橫溢、謙謙君子,在京城內名聲遠揚,曾一度引得京城無數女子的傾慕,無論是前世的蕭晚,還是蕭府上的丫鬟們都紛紛拜倒在他的長袍之下。而季舒墨入住蕭府後,待人和善親切,彬彬有禮,毫無架子的溫柔更是俘獲了不少蕭府僕役們的擁護。
此刻,他們統一戰線,不分青紅皂白地謾罵了起來:“季公子在大小姐面前處處說著他的好話,甚至願與他共事一妻,他不僅不感恩,竟趁著大小姐不在陷害季公子,心腸如此惡毒!”
“大家不要這樣說辰弟,辰弟只是愛慘了妻主……才做了錯事……辰弟本性不壞的……”季舒墨急切地搖頭,瀰漫在眼眶內的淚珠順著他瑩白的臉頰滑落而下,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楚楚可憐。
“季公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善良!”季舒墨越這麼解釋,眾人越是為季舒墨打抱不平,“當初他嫁給大小姐就是為了擋掉了徐三小姐的婚約,甚至貪戀大小姐的家產!”
“這麼蛇蠍心腸、囂張跋扈的男子怎配做大小姐夫郎!反正大小姐不喜歡他,把他趕出蕭府!”
“是,把他趕出蕭府!”
當初季舒墨用同樣的話語想要激怒蕭晚厭惡謝初辰,蕭晚卻並沒有上當,但現在卻效果斐然。眾人一口一個唾沫,罵得謝初辰狗血淋頭,甚至惡狠狠地瞪視著昭兒,好似已經認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奴僕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