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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文笙將刀出鞘。過去扶住一杆竹子手起刀落,斬下三尺長的一截來。將枝葉削去,手握光溜溜的竹杖一頭在地上撐了撐,大約是覺著滿意了,還刀入鞘,沒有還給景傑,卻自己收了起來。

景傑暗自擔心,再看那漢子望著這一幕,神色淡淡的,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好似頗不以為然。

文笙拿回了“太平”,單手抱著,同那人道:“咱們走吧。對了,還未請教,閣下怎麼稱呼?”

那漢子道:“不敢,姑娘叫我錢平就可以了。”就連名字聽上去都很普通尋常。

錢平轉身往路旁山溝裡而去,文笙抱著琴跟在後頭。

景傑叫道:“顧姑娘!”

文笙回頭,示意他無妨。

景傑望著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在溝底雜草間迤邐走遠,從那裡翻過溝壑,偏離山道,不知會去向何處。

他心裡清楚地知道,若是“青冥刀”雲大俠在這裡,顧姑娘必定不會叫他留下,自己這些人偵查潛伏還行,一旦正面對敵不但幫不上忙,多半還要成為顧姑娘的累贅。

正因為她覺著此行吉凶難料,所以才幹脆孤身前往。

這個錢平真是譚五公子派來的,還是另有陰謀詭計?

景傑到底不放心,叫過兩名斥候,又望向安敏學:“安公子,你看……”

安敏學會意,立刻吩咐身邊的侍從:“你們也去,悄悄跟著,別驚動錢平,看他把顧姑娘引去了哪裡。”

安家的侍從也是江湖出身,論武藝雖然不及雲鷺,但比起軍中的斥候來是強得多了。

但這四個人尾隨而去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回來稟報:人跟丟了。

怕被錢平發現,他們只得綴得遠些,等發現不妥再追上去,哪裡還有錢平和文笙的人影兒,前邊兩人走過的地方連點痕跡都沒留下,顯然錢平是個高手,且不管是他還是顧文笙,都不願後面有人跟蹤。

景傑更是不安,一旁安敏學六神無主:“景隊長,咱們現在做什麼?”

景傑只好重重跺了下腳:“回去吧,趕緊跟將軍報告,請他定奪。”

不提景傑等人快馬加鞭趕回軍前,單說文笙跟著那錢平翻山越嶺。

走出數里遠,錢平停下來,回頭往來路看看,道:“有尾巴跟上來了,我想甩開他們,顧姑娘不介意吧?”

文笙微微有些氣喘:“他們只是不放心我,並沒有惡意。”

錢平笑道:“我也沒有惡意,剛才所說每一句都是實話,顧姑娘你放心與我同去,只有好處。不過這幾個人嘛,都說紀家軍的斥候如何了得,我到要同他們較量一下,看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麼厲害!”

文笙由著他指揮路線,故布疑雲。片刻後錢平得意地道:“好了,甩掉了。名氣雖響,也不過爾爾。”

文笙默然。

二人繼續趕路。

成功甩脫紀家軍的斥候。只帶給錢平短暫的興奮,他很快恢復了少言寡語,情緒不再外露,半天不說一句話,一味埋頭趕路。

文笙主動試探:“錢先生不喜紀家軍?”

錢平道:“那到也談不上。”

文笙等了等,不見他細說,只得追問:“那是怎樣呢。我看你剛才難得露出爭勝之心。”

錢平含糊回答:“那要看將來是不是自己人。”

這話到也不錯,關鍵這錢平又是什麼人呢,來歷不明。出現在疑似譚瑤華遇襲的沉華嶺外,譚瑤華若無大礙,為什麼不找個自己熟悉的貼身侍從來?

他們都知道,類似的虧。她早在幾年前就吃過一回了。

文笙作出焦慮的模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譚公子?”

錢平道:“照這速度。估計得後天。”

文笙盤算了一下,身邊守著個不明底細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放心睡著,所以晚上的露宿就免了。

“若是夜裡不睡,休息一陣便繼續趕路呢?”

“最快也得明天傍晚。”

“譚公子到底傷得重不重?”

錢平咳了一聲,避而不答:“等你明天見著,自然就知道了。”

文笙無法,只得作罷。

天黑下來。錢平點了根火把,二人藉著星光和火把的光亮通宵趕路。只在文笙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才坐下來歇一陣。

說實在話,足有半年的時間,她不曾這麼辛苦地奔波過了。

開始是錢平不願說,到第二天下午,已經是文笙根本沒有力氣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