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要照顧馬,亮著燈火也不會有人生疑,他調了一隊人馬把周圍控制起來,又臨時弄了不少刑具,準備慢慢炮製狗奸細。
知道費文友幾個要來,齊鵬更是打起精神。
譚老國師雖然德高望重,他門下的樂師卻自恃出身高貴,個個眼高於頂,就連死了的首陽先生在內都不怎麼看得起武將,現下這些人被揪到短處,齊鵬憋著壞想要叫他們知道,當斯文掃地之時,所謂樂師也不過爾爾。
趕在李曹帶人來之前,齊鵬與手下人給陳慕狠狠上了幾遍大刑,使得都是軍中毒辣手段,陳慕不過一個文弱書生,幾次下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自忖被白麟遠畫下來事情敗露難逃一死,為免皮肉受苦,這幾個蠻橫的軍官說什麼他就應著,也不反駁。
李曹和費文友一行悄悄到了帳外,聽著裡邊齊鵬呵斥道:“狗奸細,快和爺說說,那瘋狗商其現在何處,和你怎麼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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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妙音八法
眾人聽著帳內陳慕輾轉呻/吟道:“……他已經走了,一早就離開了離水。”
李曹意味深長望了費文友幾個一眼,有陳慕這句交待,就坐實了他給東夷人做內應的事實,回頭即便有人發現那畫是假的,再想抵賴也沒有用了。
費文友幾個臉上都不好看,首陽先生一死,他們不僅僅是沒了授業恩師,奸細出在他們之中,日後必定連累其他師兄弟在玄音閣受排擠,被人家冷嘲熱諷。
齊鵬罵道:“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東夷人給了你什麼好處,叫你把將軍府的佈防乖乖交了出去?快說,你和那商其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這話一問出來,連李曹聽著都有些後怕,將軍府後宅雖然戒備更嚴一些,但在商其這樣的殺手面前怕也不是鐵板一塊,有陳慕與他內外勾結,這次死的是首陽先生,若是後院的女眷出了意外,他們這些人縱死也難辭其咎。
陳慕一聲慘叫,痛呼道:“抬腳,啊,我的手,我的手,求你抬腳!”
費文友心底生寒,他們這些樂師,包括他在內,仗著琴簫絕技才能傲視天下高人一等,一雙手若是廢了,再活著便如行屍走肉,還不如死了痛快。裡面的齊鵬和幾個軍官看來是對陳慕深惡痛絕,才會下這樣的毒手。
齊鵬咬牙惡狠狠道:“還不快說!”
“是去年秋天,在京裡,啊,我說,你先把腳抬起來。去年秋裡我在孤雲坊認識了一位黃先生,他字寫得好,畫畫得也好,我和他一見如故,很是投緣,隔三差五就一起喝兩杯。”
陳慕忍著痛語氣急促,齊鵬看他這模樣像是在說真話,便抬起腳來,容他繼續說下去。
“今天春天的時候玄音閣大比,師父說誰若是進入了宮榜,他便稟明國師,傳我們妙音八法第三重。”
“什麼?”齊鵬沒有聽懂。
陳慕已經疼得神智胡塗,哪裡還留意得到對方只是個普通校尉,不可能聽說過“宮榜”“妙音八法”這些玄音閣秘辛,又重複了一遍:“妙音八法第三重。”
這一次齊鵬機靈地沒有打斷,而是逼問道:“那又如何?”
“我手氣太差,上來沒幾場抽籤就抽到了胡師兄,我心裡沒底,和黃先生喝酒時念叨了兩句,結果那場比試胡師兄發揮失常,我沒費什麼力氣就贏了。當時我以為是我運氣好,之後一路過關斬將,直到最後一場對上蘇漠。蘇師兄連年排名都在我前頭,加上個性高傲,不可能讓著我,我心中憂慮不安,當晚又和黃先生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都說了些什麼,誰知沒過兩日,蘇師兄與人爭妓口角,竟被當場刺死。”
說到這些鬼蜮伎倆,齊鵬不再一頭霧水,他冷笑道:“所以那黃先生其實是東夷探子,過後以此來威脅你?”
帳外眾人沒聽到陳慕回答,看來是預設了。
費文友臉色鐵青,低聲罵道:“百死不足惜的東西!”
文笙跟在李曹身後,由陳慕口中聽到了不少玄音閣的秘聞,一時對這譚國師創辦的大梁國學更加感興趣了。那妙音八法應該就是以琴簫之聲迷惑控制他人的秘法了,她到真想親身一試,看是不是像傳聞中那麼厲害。
帳中齊鵬已經開始逼問陳慕來離水後的所作所為。
提起首陽先生遇刺的經過,不知是受刑不住還是心裡壓力太大,陳慕敘述地明顯沒有之前那段清晰,只顛來倒去重複:“他騙我,他只是說要偷走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