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利搖了搖頭:“臣不知,是否要問一下週將軍?”
孫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去把他叫來。”
谷利到門口吩咐了一聲,時間不長,帳下督周循大步走了進來,中氣十足的拱手施禮:“偏將軍臣循,拜見至尊。”
看著唇紅齒白、精神抖擻的周循,孫權暗自讚了一聲,這小子簡直和他父親一模一樣,看著就精神,值了一夜的班居然一點倦意也沒有。他讓谷利取了一張席來,看著周循恭敬的坐好,這才問道:“奉先可到職了?”
周循略作猶豫,立刻搖搖頭:“回至尊,還沒有入職。”
“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聽說……在度什麼蜜月。”周循有些尷尬的說,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蜜月?”孫權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什麼蜜月?”
“孫校尉說,新婚一月之內,叫蜜月。”周循強忍著笑,淡淡的說道:“大概是指夫妻情好,其甜如蜜之意吧。”
“噗——”孫權忍不住樂了,“這個豎子,居然為了這個不來入職?真是豈有此理。”
周循沒有吭聲。他覺得孫紹這次有些太過份了。以前他想做官,是孫權不讓他做官,這次孫權給他機會了,他卻一再拖延,不肯到大營裡來,顯得有些不知尊卑。可是讓他不解的是,孫權卻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看樣子孫紹前兩天獻了三千金還是很有用的。當然了,周循也知道,孫權讓孫紹來做親衛和別人不一樣,別人做親衛就意味著成了近臣,以後升遷的機會大大在增加,而孫紹做親衛,只是意味著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孫權的眼前,要想以後外放帶兵,那還是夢想。
只是周循覺得,不管孫權的用意如何,既然讓你來,你應該立刻來,有意見也只能在肚子裡放著,不能表現出來。這是一個做臣子的本份。
他正考慮著如何回答孫權的話,帳外傳來一陣喧譁,孫權詫異的看了谷利一眼,谷利連忙跑到帳口,掀起帳門看了一眼,隨即轉頭笑道:“至尊,孫校尉來了,夫人和小姐也來了。”
“快讓他們進來。”孫權喜形於色,一躍而起,拍著手大笑道:“大虎,大虎,你來了麼?”
“阿翁,我來了。”孫魯班嬌嫩的聲音應聲響起,緊跟著帳門一掀,伴著一陣銅鈴般清脆的笑聲,孫魯班象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大帳,一躍而起,撲到孫權的懷中。孫權一把抱住,用力的在孫魯班的小臉上親了一下,濃密的鬍鬚撓得孫魯班臉癢癢的,逗得她咯咯直笑。
“怎麼到今天才來?”孫權責怪的說道:“不想阿翁了?”
“想。”孫魯班響亮的答道,接著又想起了什麼,用力掙脫了孫權的手臂,叉著腰站開一些,挺著小胸脯得意的說道:“阿翁,我漂亮不?”
孫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孫魯班今天與眾不同。她身上穿著一身精緻的皮甲,皮甲做得很貼身,將她小小的身子襯托得乾淨利落,別有一番英氣。腰間紮了一根寬寬的皮帶,腰肢勒得細細的,鎏金的雙鳳帶鉤金光閃閃,幾乎晃花了他的眼睛,腰帶上還斜斜插了一口環首刀,長約三尺左右,比常用的環首刀短了不少,黑色的刀鞘上用金漆描著鳳鳥紋,刀環上繫著一束紅纓,整個人看起來英姿勃勃,簡直就是一袖珍版的孫尚香。
“嚯學你姑姑的?”孫權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伸手在得意洋洋的孫魯班鼻子上颳了一下,忍俊不禁的笑道:“終於把皮甲要到了啊,你阿母被你煩得不行了吧?”
“才不是呢。”孫魯班一扭頭,皺了皺鼻子說:“阿母太小氣了,怎麼也不肯給我做皮甲,這是大兄給我做的,還有這刀,也是大兄特地讓人給我打的,可鋒利了。”孫魯班說著,獻寶似的拔出環首刀,向四周看了一眼,見只有周循腰裡帶了刀,便大聲命令道:“拔刀讓我砍一下。”
周循滿面通紅,不知所措,求助的看著孫權。孫權笑容滿面,點了點頭,示意他聽孫魯班的話,周循無奈,只得拔出刀,做出了招架的姿勢。孫魯班鉚足了勁,雙手握刀,一聲斷喝,短刀一下子砍中了周循手中的刀,“喀”的一聲響,火星四濺。
“咦?”孫魯班似乎有些奇怪,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刀,又看看周循手裡的刀,一臉的不解:“為什麼沒斷?”
“斷?”孫權不解的看著孫魯班:“你這刀是什麼寶刀不成?”
“那當然。”孫魯班一臉的狐疑,眼睛在兩把刀上轉來轉去,理所當然的說道:“那天大兄用這刀一下子就把姑姑的刀給砍斷了,為什麼我卻不行?”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