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卻沒有什麼傳聞,只是隱約知道,大約十二三歲,一家子上下都非常寵愛。
前陣子倒是有傳聞說慕容三病了,慕容史雖求了女皇旨意請來太醫,但是連太醫也是束手。兩日前慕容家已發了求醫的榜文貼在各通衢大道上,林青也粗略看過,病情部分語焉不詳,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獎勵的部分她沒有看。
林青有些犯難,她一向不想與官家搭上關係,但是慕容家又不是晴濟這種小買賣可以得罪的。轉念,問道:“她們發榜求醫許了什麼好東西,讓姬月去揭了榜?”
“不,是慕容家二公子親自去晴濟請。我回說掌櫃出去辦貨,恐怕來不及,他卻說請的不是掌櫃,而是老闆你。”
“我?”林青疑惑道。
“老闆,那是什麼人家,你還猶豫?快點去吧,我們小本生意,哪惹得了那種人物?再拖下去,那慕容三公子要是沒了,咱們也別開藥鋪了,直接逃命吧。”說著惹笑,倒是大實話。
林青無奈點頭,換了衣衫拿了東西就跟著小侯去了。
林青才離開,牆根處閃出一個人影,低聲對身邊人說:“稟告主上,林青乃是晴濟和時濟之主。”旁邊黑影點頭。
一陣風吹過,樹影晃動,再看時,牆角已是什麼人也沒有了。
尚書府——診脈
小侯帶路,總算在宵禁的鑼聲響起的時候趕到了崇義坊,兵部尚書的府邸。然後,她就獨自返回晴濟藥鋪了。
此刻,尚書府處於一片黑暗裡,門口高掛的匾額上只簡單寫著“慕容府”三字,門廊裡懸著兩盞氣死風燈,在寒風裡時明時滅,輕輕晃動著,一切寂靜無聲。
林青上去敲門,側門立時應聲而開,走出兩人來。林青上前,抱拳道:“在下是晴濟藥鋪的,求見慕容公子。”
這大冷天的夜裡,又是宵禁之後,應門的人依然穿著整齊,應門迅速,可見訓練有素。兩人神色間均有些焦灼,聽林青自報家門是晴濟的,其中一個上下打量了林青一眼,回禮道:“您請稍候,小人立刻去通報。”說著把林青讓到門裡避風的地方,留下一個相陪,自去通報了。
不一會,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子領著兩個丫頭快步走過來,雖然男子著褲的也多,但是走路時多是蓮步款款,一步三挪。但是他不同,步伐間急促快速,很是爽利,走到林青面前,停下。
男子滿面神色焦急,見了林青後匆匆一禮道:“林小姐,深夜相請,是慕容魯莽了。只是舍弟病重,情非得已,尚祈見諒。”
男子身材修長纖細,五官清雅和潤,難得他在一片焦急之中措辭依然有禮,動作快速卻又不失優雅。林青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立時想起,原來是她去晴濟做了一日掌櫃時遇到的年青公子。
林青道:“慕容公子言重了。公子與三公子手足情深,令在下感佩。”一句客套話淡淡擋回去,說話間聲音平靜,不喜不怒,什麼情緒也聽不出來。
這慕容家二公子雖平素不喜仗勢欺人之事,只是他一個世家公子,自小的教養和內心的自傲,總是在冷靜自持間不經意地流露出來。這種平常可以稱之為優雅風骨的特質,現在看起來卻像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了。他所說的話,雖然是真心道歉,只不過因為心思都在弟弟的病情上,聽上去變成了不得已的場面話。
所以,林青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場面話,並未多言。換作平時,慕容公子也定然會發覺進而不悅,但是此時他完全無心在此,竟沒有聽出來。
“林小姐,這邊請。”
慕容公子當先帶路,林青跟著,兩個丫頭在最後,一路向裡走去。不久,幾人就走到一處獨立院舍,一路上慕容雖未催促,但是速度極快,林青什麼都沒看清楚,等停下來的時候,人已站在房屋中了。
“母親,師……殿下,這位就是我說的晴濟林老闆了。”
房間裡有兩個女子,一站一坐。見慕容這樣說道,都朝林青看過來。站著的女子衣著簡單,身材挺拔,看得出她的身體鍛練有素,只是站著,卻好像一杆槍插在地上一樣。她雖與慕容面容相象,是位頗為美麗的人,只是面容沉毅不怒自威,氣質彷佛未出鞘的寶劍一樣,反倒讓人注意不到她的長相了。
另一個卻是相反,衣飾華美,儀態風流,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她坐在椅子上,相當的隨意自在,好像她不是坐在尚書府的椅子上,而是哪裡的青樓楚館的臥榻上,周圍美人圍繞,享盡豔福。
這兩人,林青一轉眼珠,站著的一定就是兵部尚書,慕容公子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