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消除我的慌亂似地。
然而離開她的身體,我發現這只是徒勞。
永璋,永璋。這兩個字自那一刻起,就像一個種子,深深的扎進我心底。到底能夠結出怎樣的果實,我不敢想象。
我想遠離小燕子和紫薇,卻怎麼也遏制不了自己的耳朵,總希望多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繼而我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似乎身體對女人的**減退,聲音比以前尖細了些,甚至對小燕子她們的衣服首飾產生了興趣。
隨員中也有人對我投來怪異的神色。
有人在搗鬼。
我說服自己,或許不僅我的變化,連我對永璋那隱秘的心思,都是有人在搗鬼。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永璋。
我要回去!我要拆穿他!我要讓他嚐到我的痛苦!我要向他報復!
南巡歸來那日彩雲漫天,他與眾人站在紫禁城前迎接,表情輕鬆閒適,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中。妃子和大臣自然而然的站在他背後,城牆在眾人身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我從小到大見過他無數張面孔,卻惟獨沒見過這樣的他。
讓人想要親近,而又不敢狎暱。
什麼拆穿,什麼報復,都是假的!也許……我只是希望再見到他。
初陽之下,他與別人談笑風生,而那個別人不是我。
我收斂眉目,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黯然離去。心中的種子似乎腐爛了一角,我任憑它腐爛發酵,長出蒼白的嫩芽。品嚐起來,苦澀如黃連。
這種感覺,或許叫做怨。
是你讓我變成這樣,一切都是你的錯。不可忘懷。不可原諒。
我放肆的去糾纏他,得不到回應,內心愈加痛恨。
額娘對我很擔憂。我下定決心,來到練武場等待。我告訴自己,讓一切在此了結。
如果打贏了,那他根本不值得我計較。如果我輸了……我搖搖頭,不可能會輸!
然而我輕而易舉的敗了。
他重重的對我拳打腳踢,彷彿在抒發多年的怨氣。我捂著頭臉,把自己縮排果殼裡,身體並不覺得疼痛,卻不知為何,心中酸楚,滾滾落下淚來。
他拉開我的袖子,為我拭淚。動作輕柔的讓我想哭。
我努力築起的堅固城牆,就這樣被輕輕打碎。
我在他懷裡,像個歇斯底里的女子一樣捶打撕咬。
他默默的將我抱進阿哥所。
炎熱的空氣中,蟬鳴不已。
我渾身溼冷,離開那片溫暖,瞬間有些惚恍,不自覺的開口求他留下。或許這次他走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
是沒有機會忘記他,還是沒有機會得到他,我一時不敢想清楚。
他俯下身,問我做什麼。
兩人第一次面對面離得這麼近。
像多年沉浸官場的人一樣,他的感情淡漠到幾乎沒有。
澄黑的瞳孔中總是蘊含淺淺的笑意,深究時會發現,笑意之下,是一片平淡,無喜無怒。除非有意示弱,大部分時刻,他即使覺得無奈,依舊嘴角微微上揚,唇尖略翹,從不給人可乘之機。
我在他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恨不得就此沉淪。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停下,就此止步,讓所有的感情到此為止!
我攀住他的脖子,禁錮那一片玉白。可是真正使出的力氣,還不到六分——我怎麼忍心下手。
他不驕不躁的,將我的雙手輕易分開壓制。
只是手指間的觸碰,便讓我身體潮紅。
殺了我,或者吻我。
榻上恍惚間洶湧起黑色的潮水,漫過手掌,漫過胸膛,柔軟堅韌的水草纏繞過腳踝,讓我沉入深深的水底。
他居高臨下,輕蔑的丟開我的手。
那顆種子,長出纏綿糾結的藤蔓,將我的心遮出一片陰影。
我不顧一切地接近他,然而再怎樣貼近,他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態度。
越是這樣,我心裡越發難受,彷彿只有在他身邊,我才能呼吸到空氣。然而每一次相聚再分離,心中的藤蔓就愈發遮天蔽日,勒著我的脖子,捆著我的雙手,讓我喘不過氣。
那深埋在陰暗角落的種子,瘋狂的的蔓延生長,吞噬掉我的喜怒愛樂,吞噬掉我的理智情感,以心為土,以情為水,以**為日光,以魂魄為養料,在黑暗中妖冶的綻放,扭曲的結出的黑色的果實。
我絕望的明白過來,我的路到盡頭了,我已經毀了。往日的愛新覺羅永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