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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前,總是會想許多東西,山風從耳邊掠過,我回憶起自己的一生,還有許多事沒做。
與老五爭位尚未成功;跟了我這麼多年的幕僚兄弟尚未封賞;我還想戰勝緬甸,征服東亞;我想開發經濟,改善民生;我想研發科技,掠奪石油,扼住世界命脈;我甚至想在西方開發出一片屬於大清的天地……
一切都成了泡影。
耳邊安靜的什麼也聽不見……
據說人死之前,會想起一個對他最重要的人。
我應該想起誰呢?
額娘會在九泉與我相遇吧。
皇阿瑪,還是不要了。
綿懿已經半歲,紫薇剛生了個小子,我沒來得及看孩子長大,沒來得及與她們白頭偕老,真是可惜。
老五就不用了,我這輩子還真不欠他什麼。不過親眼看見我死,他想必會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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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一切就這樣結束吧……
纏綿的清風捲起衣襬。
天空是那樣的湛青而遙遠,彷彿要與我做最後的道別一般。多想再看一眼這醜陋而又美好的世界。
我戀戀不捨的閉上眼睛……
永琪番外 沉淪
人生三苦,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
我和永璋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但那次南巡迴來,才彷彿是初見。
小時候他是一個頑皮的哥哥,和大部分半大小子一樣,拖著鼻涕玩耍。每天出了上書房,幾個皇子便跌爬滾打在一起,我經常被他欺負到哭。不過小孩子不記仇,哭過了就算了。
再大一些,他變的安靜。我們會在節慶時玩一些大人的遊戲,比如行酒令,賭博,女人。那時我尚且懵懂,抱著女人也起不了心思,他也差不多。
我甚至覺得懷裡的女人長得漂亮,他也長的漂亮,好像抱哪個都無所謂。
等我略微懂得女人的滋味,他遭到皇阿瑪申斥,從此一蹶不振。
每次去探望,他都沒什麼精神,不大理睬我。
皇阿瑪寵愛我,不喜歡他,我便漸漸看輕了他。
第一年逢節慶,還會記起。隨著他一年又一年的頹唐,我有了新伴讀,新朋友,玩鬧場所從御花園轉向朝堂,便將他拋至腦後,連面容也淡忘。
直到我得到了一個新玩具——小燕子,他才再次進入我的視線。
我無意間發覺到,他的身體已經好了,眼中不復憂鬱。
記憶中的少年一霎那長大。穿一身石青補服,腰間掛著玉佩,明明是普通的打扮,卻顯得身材頎長,面如冠玉,清清朗朗,華華美美。原來他長大後,是這樣的容顏。
他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手腕靈活的涉足朝堂,沒事似的與皇阿瑪談笑。
除了我被他遺忘,彷彿一切都沒有變。
偶爾我也會進入他眼簾,但他眸中只有淡淡的嘲笑與不在意。
我也不甚在意,至少我那時可以假裝不在意。我有小燕子。她活潑可愛,天真善良,遠勝過我們當日玩的女人。
直到南巡。
和小燕子紫薇呆久了,我從她們口中不斷聽到永璋的名字,他的種種事蹟。晚上做夢都不可避免的夢到他。
夢裡似乎是五六年前的場景。那時我還是個小小童子。
我遠遠的站著,看水榭樓臺上,他十一二歲,少年模樣,笑吟吟的與一個小童賭酒,輸了的人喝一杯,那小童衣著身形與我彷彿。
他長著一張瓜子臉,白如冰雪的修長手指,讓羊脂玉盞的顏色都暗淡下去。他輸了一局,將酒傾入櫻色的唇中,笑的非常開心。
那小童湊過身去,將他口中的酒吮吸乾淨。
我心裡酥麻而又難受,不知是什麼滋味。
我走到他身邊,看到那小童卻不是幼時的我。
我著急的說:“三哥,你怎麼不同我玩?”他摟著小童,笑意一下子斂了,淡淡的看著我,不認識似地。
我抱住他的肩膀說:“我是老五,你不記得了?”
他皺起漂亮的眉,想了想,說:“嗯,不記得。”他的雙肩冰冷,化作霧氣,消散在我手裡。
我猛的醒來,已是白天。渾身黏膩,很不舒服,尤其是褻褲。我用手摸去,再次驚出一身冷汗。
我將單子揉作一團,叫了個侍妾進來,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倒。彷彿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