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哪有不花錢的?”芸娘道:“勞煩二叔大過年的替我們走動,我先在家點好錢財。”
“就是過年才好呢,走動起來不顯眼。”蘇珺笑道:“大嫂也別太擔心,朝廷優待讀書人是祖宗定的家法。何況大哥無非就是個起鬨的,娘娘是什麼人?豈會與一個小官計較?滿天下今日這裡旱了明日那裡澇了,後日党項人又不消停了,誰耐煩管這點事?”
芸娘聽這麼一說,心裡安定了許多,不好意思的笑笑:“到底對不住你大哥。”
“看好大郎才是對得起大哥呢!”蘇珺是個明白人:“要不讓冬娘跟著去?得虧這會兒不是妾,不然怕也帶不走。只是回來後,還得大嫂給個賞。”
芸娘悄悄瞟了端坐在一旁的希言道:“原是要放良的,家裡事多偏又忘了才耽誤到現在。他們幾個嫁娶之前總要辦,如今這個狀況反而不好說,只得委屈她幾年。”又對希言道:“回頭你與她說一聲兒,就說我的話放在這兒了,讓她也高興高興,病也好的快些。”
希言聽到這話十分開心,卻還記著別表現出來:“叫如碧去說一聲。”
芸娘揮揮手:“你去吧,她見到你原也要開心些。血脈天倫,乃天地之道理,何必拘著。我與你二叔再商議商議,你先去吧。”
希言聞言便行禮退下,一出門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掩蓋不住。趁著婉言在睡覺,跑去找到嫤言,兄妹倆一齊跑去看冬娘了。
芸娘與蘇珺商量了些細節,其實只是蘇珺在說,芸娘在聽而已。芸娘並不關心朝政,大概知道些常識都不錯了。管理官員調動還是歸吏部管,吏部哪些官員才說的上話呢?芸娘是兩眼一抹黑。其實蘇珺知道的也只比芸娘多一點點,最知道這些的是蘇璨,可蘇璨那個性格……算了,還是多花點錢漫天撒網咖= =|||。朝廷現在封印了,就得趁著這會兒行動!蘇珺知道嫂子的意思後,也不多留,直接走了。
芸娘立馬叫如碧拿出賬本來計算,家裡可動用的銀兩有幾何。如碧捧著賬本,一本一本在桌上攤開:“娘娘要看結餘是這本。”
“我們如碧也識得字了。”芸娘笑道:“還是跟著兩個小娘子好。”
“是兩位小娘子功課好,這叫近朱者赤。娘娘沒見我的針線也好了許多麼?”
“那敢情好,日後可以嫁得如意郎君了。”
如碧臉一紅:“娘娘胡說什麼呢!”
芸娘笑笑:“這有什麼害羞的?若是還有閒錢,必給你一份大大的嫁妝不可。在我跟前這麼多年,可當半個女兒了。”
年輕娘子總怕這些話題,如碧乾脆主動岔話:“才在廊下聽大哥大姐去與冬娘報喜,大哥真真懂事了,說日後必定要有出息,給娘娘掙鳳冠霞帔呢。”
芸娘笑笑:“不過是……”
“大哥到底與您親近些。”如碧悄悄說道:“冬娘無甚學識,三五句也就沒得話說。也是大哥脾氣好,換個人早不耐煩了。”
“割不斷的血脈……”芸娘垂下眼瞼:“總是人情骨頭香,你看爹爹如此糊塗,遇事了二叔還替他滿世界奔走而並不記恨。就如阿婉如此頂嘴,我也記恨不得一樣。”
如碧不敢接話了,她去聽牆角是討好主母,這也是芸娘對家裡情況掌握的方式,總不能自己親自跑去聽牆角吧?可涉及到嫡庶的核心,再多嘴純屬找抽。芸娘不記婉言的仇,婉言不也一樣不可能記芸孃的仇?可要是其他兩個孩子呢……女人啊,不管是美是醜,是賢良是惡毒,只要沒得兒子生,就是命苦。費勁心機養大的兒女,回頭又去生母那裡說笑。若要不管不顧,又影響自己女兒的前途。如碧想,這樣還不如不生呢!死活由他們去了!攔著親近生母還遭怨,不攔著就是自己堵心。左右都不舒服,賢良淑德這四個字,真是愁的人命都短了好幾年。可要是做小……如碧打了個寒戰,那更沒前途!不是所有的主母都跟芸娘一樣沒得兒子生。這麼一想如碧憂鬱了,她的錢財不夠多,嫁去普通人家真是受罪的!九娘可是做工做到當祖母才得休息。嫁到好點的人家,只能做小,唉……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默默看著打算盤的芸娘,如碧想:我的前路在何方呢?
市井財女蘇二孃 19正文
蘇璨上路 脫力啊脫力
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再慘的時候也沒有全民道德淪喪過。按照聖人言論,劉太后的確是該放權,沒辦法,我國的儒家思想本來就是一個階級明顯的思想,三從四德是對女性的要求,所以整個朝廷范仲淹的粉絲還挺多,蘇璨只是其中的腦殘粉而已。但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