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嗓音更加低沉地說,“以後……你總陪著我好麼?”
我的臉貼上他的胸口,我喃喃地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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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太累太累了,那一覺,我直接就睡到了暮色四合。
我們從山洞裡出來的時候,是晨光熹微,我和蕭惜遇幾番糾纏,好容易睡著了,等到睡醒的時候,居然已經是傍晚了。
我睜開眼的時候,蕭惜遇已經醒了,他正趴在我身邊,拿著我的頭髮玩兒。
我緩了一會兒,總算不那麼迷糊了,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啞啞地問他,“怎麼還沒追上來?”
他手上動作頓了頓,掀起眼睫看向我,“什麼?”
我皺了皺眉毛,“寧城的人啊。”我抬手拍開他給我編辮子的那隻手,“他們……這就放過我們了?”
蕭惜遇嘴角一扯,哼了一聲,“他們倒是想要追,那也得先找到這裡再說。”
我先是一愣,再是一喜,“找不到嗎?”
“沒有人知道那個機關的。”他拉住我坐起身子,“除非那會兒看到了的景陽,出賣我。”
一聽這話,我放心了,我倒頭就要繼續睡,腰卻被他攬住了。
他說,“我餓了。”
他說,“快起來,去做吃的。”
我剛想抗議,他就加了一句,“景陽說,你是我女人,你得聽我的。”
蕭惜遇絕對是開玩笑。
他把我從床/上弄下來,他把我帶到了一個乾乾淨淨的房間裡,他指了指房間裡面那個碩/大的浴桶,他對我說,“我幫你燒熱水,你洗好了給我做吃的啊”,他轉了身,他沒等我回答就走了出去,他做這些所有事情的時候,我腦子裡在想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蕭,惜,遇,絕,對,是,在,開,玩,笑,啊。
只不過,這話我就在腦子裡想了想,我沒說出口。蕭惜遇去給我燒熱水的時候,我沒有說,蕭惜遇一桶一桶地把熱水提進來的時候,我沒有說,蕭惜遇指著熱氣氤氳的浴桶示意我洗吧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說。
蕭惜遇特別好意思,根本沒對我打招呼就脫光了衣服也跳進來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說。
等他上下其手地佔夠了我的便宜,我倆洗得兩張臉都又紅又燙,滿屋子的地上都幾乎是水了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說。
等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兩件乾淨的男裝,一件自己穿上,一件遞給我讓我穿上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說。
等我披上一件完全不合體的衣服,一步一踉蹌地被他拖進了充當廚房的那個房間時,我咳了一聲,我終於說話了。
我很忸怩地說,“我……我不會做飯啊。”
蕭惜遇身子一繃,十分警惕地扭臉看我一眼,他很震驚,“怎麼可能?!”
我再次很忸怩地說,“我……我是公主啊。”
我是說,我是我爸我媽的公主,我從來沒下過廚的……
蕭惜遇不信,或者說,他是不願意相信,他朝我指了指桌案上鋪得密密麻麻的那些食材,猶帶幾分希望地問我。
“你好好看看,這裡的東西,你全都不會嗎?”
我掃了一眼桌案上的各種蔬菜,正要作羞澀狀點頭,突然想起來一樣,於是我面帶喜色,脫口就說,“我會煮麵的!”
蕭惜遇的嘴角毫不猶豫地抽搐了一下,很明顯,他是不敢再相信我了,他頗為警惕地看著我,“那是什麼?”
“泡麵啊。有調料,有面餅,再加上一個碗,熱水一衝——”
我的話還沒說完,蕭惜遇瞪我一眼,氣哄哄地拔腿就出去了。
那一晚,我們吃的燒烤。烤兔子。
我咬著烤得香氣四溢的兔子腿時,忍不住讚歎,“小魚魚手藝不錯,真是美味啊。”
蕭惜遇手上正在繼續翻著正在烤的兔子,他的眼睛沒看我,但是嘴巴里卻是在嘀咕我。
“景陽說,女人都應該會做飯的。”
我把嘴巴里的兔子肉嚥下去,含糊不清地抗議他,“你別聽景陽胡扯。”
他掃了我一眼,眼睛裡略微帶了幾分困惑,嘴裡卻是輕輕哼了一聲,“我倒覺得,他這次應該沒騙我。”
被他用那麼澄澈清明的眸子看著,我的老臉微微有點兒紅,但我還是強撐著說,“他是女人還是我是啊?他不懂,他是胡說呢。”
我說得很是理直氣壯信誓旦旦,蕭惜遇不由地就有些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