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她突然說她有孕,跪在地上求我,讓我替她找些紅花,我沒有答應,她便用裁紙刀抵住自己的喉嚨……我奪了她的裁紙刀,將她鎖在書房,我後來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皇弟……我又去見她,她說想做我的侍妾,我便同意了。”
蘭芮目瞪口呆。
為水憐,也為吳王。
水憐身份卑微,也許她可以預見自己在後宮中站不穩,所以寧死也不想讓人知道她有孕。
那麼,吳王為什麼會同意這麼荒誕的提議?
是不是覺的,多一個兒子,比多一個競爭對手好?
還是他喜歡水憐,所以願意幫她?
想到此,蘭芮不自主的輕輕擺了下頭。
“開始的時候,我也沒留意衡哥兒,後來花姑姑總是讓乳母抱著衡哥兒來給我看,漸漸的,我便喜歡上了衡哥兒……以至於所以人都以為我是個溺愛孩子的父親。”吳王的聲音悠遠,“花姑姑不知道衡哥兒不是我的孩子,王府中,除了水憐和我,便無人知道。”
蘭芮有些不確定:“那王爺為何又要告訴妾身?”
“你我身為夫妻,本該同為一體,我不想你因水憐的事情有所誤會。”
吳王看向蘭芮,目光誠摯,蘭芮心裡生出些微暖意,說道:“謝王爺信任妾身。”
這時門外傳來景園的聲音:“王爺,賀大管事求見。”
吳王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晚飯不必等我了。”
吳王走後,蘭芮坐到軟榻上,靜默不語。
衡哥兒不是吳王的孩子……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但她更沒想到的是,吳王會將這事告訴她。
夫妻同為一體……吳王心中,真的如他所言,將她當作了妻子麼?
想到這些,蘭芮不由得煩躁。
作為搭夥過日子的夥伴,她深知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可作為夫妻責任和義務,她還沒想過。
東跨院裡,吳王靜靜的聽著賀達山回話。
“……小的的侄女兒說,大少爺吃的飯食,皆是按照杜醫正所寫的食譜做的,事先也是由車媽媽先嚐過才給大少爺食用……至於特別的事情,便是花姑姑想要懲罰西跨院的下人,王妃攔住了,花姑姑當時沒言語,不過臉色都青了……還有,車媽媽見了一次丈夫車斗,給了車斗十兩銀子,還說讓車斗送家裡的老大去私塾,小的侄女兒問過,車媽媽說銀子是王妃早上賞的。”賀達山偷偷看了眼吳王,見看不出喜怒,吁了口氣,說實在的,他也覺的王妃這賞賜來的太巧了些。
吳王示意賀達山出去。
等賀達山走了,站在角落裡的山青躡手躡腳的走過來,“王爺,王妃進王府才三日,小的覺的,王妃賞賜車媽媽,只是御下的尋常方法而已。”
吳王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山青,“有一種說法,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我什麼都沒說,你卻上前來替王妃解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山青心裡一凜,跪在了吳王身前,“王妃讓賀大管事從外面找來的兩個大夫是小的負責送出去的,出去時,有一個大夫猶豫著告訴小的,說衡哥兒的飯菜裡有些微的巴豆粉末,讓小的多留意一下,他當時沒說,是不敢確定。”
聞言,吳王良久不說話,突然一掌拍向身側的高几。
“王爺息怒。”山青嚇得臉色都變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下的巴豆粉。”吳王冷哼一聲,“先叫丁香來,然後再叫秋寒來。”
聽到花姑姑訴說事情經過時,他心底,竟然隱隱的擔心蘭芮見到水憐後的反應,會不會對他隱瞞水憐身份的事不滿。
而聽到賀達山的話,他所想的,是蘭芮在通州跟韃子以命相搏的情形,是蘭芮在忠州鎮定自若轉身離開時的情形,這樣的她,是不屑於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的。
而且,這件事於她有什麼好處?
世人紛擾相爭,皆因利益所趨。
為拿到鑰匙和對牌?她是主母,鑰匙和對牌本就應該由她掌管。
為衡哥兒?如果她容不下衡哥兒,洞房花燭夜便不會主動提出住到廂房去。
不是蘭芮,那又是誰?
想著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吳王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惜春院裡,秋寒一頭扎進了花姑姑的房中,臉色素白,“姑姑……王爺將丁香叫去東跨院問話了……”
花姑姑抬起頭來,淡淡的問:“那又如何?”
她的鎮定感染了秋寒,秋寒定了定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