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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時的訓練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跡部的眸色深沉,眼神又變得深邃,“你以前也好歹是忍足的女朋友,沒去過網球部麼,啊嗯?”
“沒有。”五月答得無比干脆。
“……侑士還真失敗。”跡部輕笑。
想起忍足,五月回憶起那封讓她感覺很惆悵的郵件和方才的對話,又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跡部看著女生略顯糾結的表情,“你不是一向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麼。”
五月反射性地抬頭看進了他的眼睛, “啊,都是假的。”
“本大爺發現今晚你真是意外的坦白。”
“我對你的偽裝有必要麼?”反正都會被看穿。
“哼……還算有點智商。”
五月被噎住。
兩秒鐘之後,跡部腳下一頓,一臉痛苦,咬著牙說:“香椎,你故意的!”
“抱歉,”五月面無表情,顯得很是無辜,“一不小心。”
五月決定,以後儘量避免舞會,並且堅決不學跳舞。
“對了,”五月突然想到,“你第一次對我有印象是在什麼時候?”
“……你失聰之後在學生會會長室。”
“哦。”
“怎麼?”
“沒什麼。”
跡部盯著女生的表情半晌,最終卻什麼都沒能看出來。一向對自己洞察力非常自信的少年對此的解釋很簡單——香椎五月一定有什麼是埋在心底,絕對不會拿出來跟人說甚至表現出一兩分的。
而考慮到她方才的問題,似乎也找不出什麼頭緒。
跡部勾起一個笑容。
“香椎,本大爺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五月看著他,“嗯?”
“不必去尋找一條不適合自己的道路,成為你自己才能走向目的地,無論是婚約還是家族——Adel sitzt Gemüt;nicht im Geblüt。”
他看著女生疑惑的表情。
“高貴不存在於血脈,而在心中。”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跡部最終放開了五月,手離開她的腰間,“音樂結束。”少年說著,往後退了一步,行禮。
五月拉著裙角頷首。
“謝謝。”
儘管說過了,她還是很想重複。
對於這樣一個“真正認識她”並且相信著她的少年,她的感覺最為微妙。如同對待沙也加一樣不用顧及到以前的種種,同時又從對方身上不斷地汲取著她自己需要的東西。
最後她看著跡部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輕鬆無比。
“你對香椎到底是什麼想法?”美作看著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西門,突然有點摸不準這傢伙在想些什麼。
西門頓了頓,“她是我未婚妻。”
“哈……”美作說,“虧你還記得這層關係,我還當你什麼都不在乎呢。”
“這層關係不是我要的,也不是她。”西門放下香檳,轉身朝面色不善的西門夫人走去,準備安慰一下自家母親。
——“五月。”一個女生出現在她面前,衝她打了招呼,“還記得我麼,宮間亞美,我們小時候曾經一起玩過的——剛才跟你跳舞的是跡部君吧,他跟你……”
她還沒說完,五月就已經掛著有禮貌的微笑打斷,“抱歉,我不認識你。”
然後她轉身走向了忍足。
他說得對。
她根本不想像是香椎夫人和西門夫人那樣即便成為兒女親家也要唇槍舌劍。
“忍足君,”五月輕聲說。
少年轉過頭,看到是她,有一瞬間驚訝的表情,放下手中的酒杯,“怎麼了?”
五月看了一眼旁邊的漂亮女生,“她可以聽,是吧?”
忍足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
五月卻加深了笑意。
“我無法把原因告訴你,只是想說,”她頓了頓,覺得自己說的有點狗血,“我們今後,還是重新認識吧。”
雖然很絕情。
但如果不徹底,才會更加糟糕。
五月著看著有點愣神的忍足,“嗯?”
少年回神,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是深沉的,不是無奈的,不是輕鬆的,倒顯得很溫和,帶著某種眷戀的神色。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好。”
——如果你一直在等待著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