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猜想著西門夫人難看的臉色,一邊被跡部拉著手走進舞池。
“對了,”五月突然想到,小聲地對跡部說,“我不太會跳舞,所以一會兒你要忍耐一下。”
上一次是自告奮勇要送他去保健室,結果卻不知道保健是在哪裡,這一次是利用人情要跳舞,結果卻說不太會跳。
跡部景吾對這個看起來無比正常甚至可以被稱讚冷靜的女生腦袋裡古怪的思維很是無奈。
“要被踩多少腳?”
“這個說不準。”
“香椎……”
“……我會努力的。”
沒多久人們就注意到舞池中那對引人矚目的少年少女,紅色的禮服像是一團火,而被禮服包裹著的女生的表情卻是非常安逸的微笑,對面扶著她腰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西裝,看起來英俊挺拔,原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是惹人心動。
跡部感受到來自各處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目光定在忍足身上幾秒鐘,最後眉頭攏了一下,又鬆開。
“……真是違反本大爺的華麗美學。”他無奈地說。
“啊嘞,”道明寺司有點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鬼?”
“還蠻有趣的。”美作玲笑著撞了一下旁邊的西門,“他們倆看起來還蠻配的麼,是吧,總二郎?”
“……”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他們這麼做,是在給誰看?”阿司說。
美作沒有回答,“我倒覺得跡部今天挺反常的,竟然會做這種引起不良後果的事情。”
跡部君總是幫忙不少
五月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到對面的男生皺眉,原本應該掛著驕傲笑容的臉上陰雲密佈。
她不等跡部開口,就直接說:“呃,抱歉,我實在太不華麗了。”
少年還沒來得及開口,腳上又捱了一記,而且這次是高跟鞋後面的小跟直接踩到了腳面上,他忍住沒有朝下看,仍舊帶著女生跟著節奏旋轉。
“那個……”五月猶豫著開口,“跡部君這麼富有應該不會缺醫療費吧?”
實話說,少年非常後悔答應了五月那個人情。
“不會,”他說,“如果本大爺還欠你人情的話,一定會馬上找人教你跳舞。”
兩個人都知道他們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包括各界名流,還有心情複雜的少年少女,五月也知道某些女生或許現在已經把她當做假想敵準備回家打小人,不過這些似乎都不再重要。
“真的非常感謝你。”五月微笑著看向跡部,與他對視了幾秒,然後因為對方的眼睛太過明亮,又把視線移開。
“哼,本來就是還一個人情而已,”跡部微笑,“不用那麼認真。”
其實說起來,五月今天這種可以稱得上是任性的行為一定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其中自然也包括腳部受傷。
而說起來,五月的跳舞也就僅僅停留在大學時代掃舞盲的時候,因為長相不錯而被拉去湊數,學了幾個基本的步子,相比於學了男步的曉曉,已經好很多——但這些基礎在沒有音樂的情況下,可以完全忽略。
“不止是這個,”五月想起之前在馬路上遇到的面色冷淡的少年,又想起當初學生會里的對恃,“一直以來都挺感謝的。”
說起來,很多次幫了自己忙的人,卻是這個一直在說自己“可笑”“幼稚”“天真”“不香椎”的傢伙,不是不神奇。
“啊嗯,”跡部點點頭,看起來心情不錯,難得沒有反駁她,“你的感謝本大爺收下了。”
“嗯,”五月一臉平靜,“畢竟以後就不會再有了。”
“香椎,”跡部沉聲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麼。”
——似乎是。
相比於最開始的戰戰兢兢,她面對跡部的時候已經不會再那麼覺得煩惱和畏懼,或許是見到過少年狼別的樣子,總體上倒多了幾分隨意。
五月還想說什麼,卻被跡部打斷,“已經第二首曲子了。”
“哦,”五月想了想,轉頭在尋找香椎夫人的時候看到不少人離開舞池,也有不少少年少女加入進來,人群的縫隙之間沒有目標人物的影子,卻有站在一邊跟女友說話的忍足,“繼續吧。”
於是跡部大爺繼續處於生平第一次跳舞受虐之中。
某種程度上說,五月體力很不好,這一點從她每節掙扎無比的體育課就可以看出來,而跳舞又是蠻費力氣的活,沒多久她就覺得很是辛苦,“你還真有力氣。”她看著一臉輕鬆的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