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萎頓不堪。
寧墨清洗著手中匕首,“如何?”
“死不了。”不凡虛虛一笑,軟靠在枕上,所有的知覺只得一個痛,“比一點點地割腳筋,如何?”
寧墨端了事先叫清兒熬好的參湯,親手一勺一勺的喂他服用,“不相上下。”
不凡輕點了點頭,心中一處,稚心地一痛,即便是現在胸口處傷口痛得連一根手指也不能動彈,心間那痛仍不能忽視。
過去幾年,每過幾個月,寧墨就要承受一次這般的痛。
每次寧墨受刑,他都知道寧墨定是生不如死。
然這時親身感受,才真正知道,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次已經如此難忍,而他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反覆承受。
無法想象他是如何熬過來的,不知他靠著什麼執念,生生的挺了過來。
抬手握住寧墨執勺的手,“對不起。”
寧墨視線落在被不凡握住的手上,長睫微顫,根根長睫泛起水光,“都過去了。”揭了桌頭香爐蓋,加了把香料,點燃。
不凡微微一笑,捂了漲痛欲睡的額頭,“迷香?”
“睡著了,便不會這麼痛。”寧墨扶他躺下。
“我還不至於如此不堪,要用這東西。”寧墨性子冷漠,難得肯敝開心懷,不凡倒寧肯痛著,與他多聊一陣。
“我是怕你胡亂動彈,令我今日之功付之流水。”寧墨為他掖好被角。
不凡無奈地笑了笑,頭已是暈沉得厲害,眼一合,便沉沉睡去。
清兒進來,服侍寧墨換過乾淨衣裳,送他出去。
長寧迎上來,“我弟弟如何了?”
“他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可打擾。”寧墨瞟了葉兒一眼,此時可不是他們玩心機的時候,“公主回吧。”
長寧點頭,回頭吩咐葉兒,“你留下照看睿親王。”
葉兒剛行了半禮,還沒來得及答應。
寧墨冷笑,輕撇一邊嘴角,不屑道:“她懂得什麼?”
第378 一物剋一物
葉兒呼吸一緊,猛地抬頭,剛望見他冰冷的面龐,就不禁打了個寒戰,不敢再看,轉頭怯生生地偷看長寧,沒敢答話。
“不過是照看我弟弟的起居。”長寧臉上也有些崩不住,這個寧墨實在太過無禮,一點不給她留面子。
寧墨淡瞟了長寧一眼,心下微暗,皇姐離開時,他還年幼,但模糊記憶中的皇姐是極可親的女子。
事態變遷,竟將她的心性磨鍊成這般冷酷自私,就連自己的親弟弟也要算計利用。
轉動輪椅,向院門方向而去。
長寧雖然惱火,但也不敢當真惹惱寧墨,壓下怒氣,正想叫人送他,卻聽他冷冰冰的聲音飄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來。”
“什麼?”長寧打了個寒戰,見下人們正從屋裡搬出水盆水桶,以及被血浸滿的布帶,紅得觸目驚心,無法想象一個人流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