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心,秀眉微蹙,看向寧墨,後者更是連眼風都不轉一轉。
她精挑細選,才選出葉兒,早在三個月前,便叫人照著無憂的舉止對她進行訓練。
今天帶她來見不凡,更是照著無憂的衣著裝扮前來,盼能代替無憂迷住不凡,將他留在南朝,留在自己身邊。
同時又擔心,葉兒象無憂一樣將他的心完全奪去,從此後,他只會寵著自己的嬌妻,心裡再沒有她這個姐姐,再不會象以前那樣陪伴在她身邊,溫言細語。
這時見不凡不為所動,雖然沒有如期的效果,心中卻有些竊喜。
望向葉兒,見她直勾勾地望著不凡,連魂都散了,眉頭一皺,哼了一聲。
葉兒醒神,發現自己的失禮,忙將視線轉開,卻看見坐在一側的窗邊的寧墨,又是一怔。
那男子一身青衣,在午後的陽光下,卻如同攏在一層冰霧中。
臉色蒼白,卻掩不去高雅淡雅的氣質。
墨眉如染,鼻如刀削,輕抿的唇冷漠得沒有一點柔情,卻叫人好想知道,如果被這樣的唇吻上,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南朝男子大多長得好,高官貴族後人更是錦衣華服,個個如粉敷出來的一樣俊俏。
但見了這二人,才知道那些用金銀堆出來的男子,只不過是些塗抹著金粉的泥菩薩,去了身上金粉,只得一團爛泥巴,這二人才真的是人間龍鳳。
長寧接了下人奉上的的茶盅,斜瞥著葉兒,“這是寧大夫,以後見著,千萬不可怠慢了。”
葉兒忙趕著叫了聲,“寧大夫。”
她是丞相的女兒,又是定下的睿親王妃,換成其他人見她見禮,本該向她加倍的恭敬還禮。
結果寧墨別說還禮,就連眼皮都沒動一動,任她保持著屈膝的動作,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葉兒僵住,看向不凡。
後者只是淡淡地看著,對她的尷尬處境渾不在意,也沒有為她解圍的意思。
葉兒輕咬了唇,大眼裡隱隱泛起淚光。
頭一回見他,就在他面前失態,又當著他的面,看著別的男人失神,是男人都會著惱,怪不得他會如此冷淡,以後怕是難討他歡心。
長寧視線在不凡和寧墨身上一一看過,合上杯蓋,“起來吧,寧大夫不喜歡說話,你不必往心裡去。”
葉兒這才舒了口氣,“是。”聲音溫柔。
清兒捧著大堆布帶進來,後面跟著的小廝捧著水盆。
寧墨這才離開視窗,冷蕭的眸子凌光迴轉,掃過葉兒,葉兒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從來不曾見過這樣冷得如同玄冰一般的人。
寧墨的視線沒在她身上停留,直接越過她,看向長寧,“勞煩迴避。”
長寧隨軍也有多年,雖然沒有親自出戰,但傷殘卻是常見,光看清兒帶人送來的東西,就知道不凡傷勢有變,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哪裡還敢耽擱,起身就走。
葉兒又回頭看了榻上榻前二人一眼,飛快地追著長寧離去。
不凡道:“清兒,去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擾。”
清兒答應去了,帶上房門,站到臺階下。
長寧出門,瞪了葉兒一眼,“不知分寸。”
葉兒小臉煞白,垂下頭,手絞著袖口,一句話也不敢說。
寧墨扶不凡坐起,塞了個枕頭到他後背,又遞了個書卷給他,“會很痛。”
不凡雲淡輕風地笑了一下,接過書卷,寧墨給他治傷無數,這句話還是頭一回說,可見這次真的不同以往傷勢,“能活就好。”
寧墨淡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瞼,細看他已經癒合的傷口,“盡力而為。”
不凡淡淡而笑,有他這句話,已經足夠,如果仍是死在這次傷中,只能說他命已該絕。
寧墨握著匕首劃開他已經長合的傷口,將表面結攏的疤痕盡數切去,只剩下柔軟的皮肉,才探入他的胸腔,引出裡面的淤血,等淤血去盡,才一點點切颳著裡面朽爛的皮肉骨骼。
屋裡很靜,靜得只能聽見刀鋒颳著骨骼的‘咯咯’聲。
不凡無事一般慢慢翻著書頁,還不時輕笑著將書中所講的典故念與寧墨聽,問他作何想法。
寧墨平時惜字如金,這時卻與不凡低言漫談,隻手中活汁,半點不遲緩。
如果不是不凡的臉慘白如縞,斗大的汗滴從額上不住滾下,溼了腋下繡枕,旁人看了,定會當二人在談風說月。
等寧墨給他重新包紮妥當,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