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腿上。
月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抽腳往後一縮,窘極了,連忙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好在那幾個人正說說笑笑著離開,沒人回頭看他們。
“你別動!”光著的腳丫子被他微涼的手捉著,另一隻手還小心地輕輕摁著腫塊,“腫得挺厲害,得趕快用冰涼的東西敷在上面。你坐在這裡別亂動,我一會就回來。”
沒等月兒反應過來,他已經旋風般地跑向校外。
“哎,不用,我去醫務室就可以了……”月兒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說著。
她被他剛才的舉動驚訝得快要懵掉了!
她從沒想過象孫俊卿這樣驕傲的人會毫不嫌棄地用手抓著她的腳,用既生氣又擔憂,還有點溫柔的語氣問她疼不疼。
她的臉已經燒到了耳根子,心跳絕對超過了正常指數。好在此時球場上已經空無一人,剛才那麼尷尬的局面沒人看到,否則月兒還真不知道明天會聽到什麼樣的流言。
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後,她穿上鞋,襪子揣進兜裡,起身,咬牙忍痛,慢慢一瘸一拐地往醫務室走去。
平時不長的一段路,此時顯得格外長。月兒走走歇歇,路上有認識的同學要扶她,都被她拒絕了。
……
住校一年多的山月兒終於見到了醫務室的柳大夫。
柳大夫年紀不大,最多三十來歲,中等個兒,身材苗條,相貌清秀,戴副眼鏡,看起來斯文和藹。
她仔細檢查完月兒的傷腳後,確定她是扭傷了腳筋,給她開了些活血化瘀的口服藥,和一瓶按摩用的松節油。
“這個松節油的味挺大的,不過對扭傷還是很有用處。你倒上藥油按摩的時候,手下用點勁不要怕疼。如果有燒酒的話,也可以用點著的燒酒搽腫塊。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休息。好好靜養一個來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柳大夫微笑著告訴月兒注意事項,扶著她下了治療床。
月兒感激地說:“謝謝大夫……”話沒說完,就見一個人穿過屏風,直接衝到了治療床前。
柳大夫不高興地對來人說:“到外面等著去,沒見我這裡還有病人嗎?怎麼這麼冒失。”
來人打斷大夫的話,急切地問:“她的腳怎麼樣,有沒有骨折?”正是孫俊卿,他跑得急了些,喘氣有些不勻,額頭鬢角汗津津的。月兒注意到他手裡拿了兩根雪糕。
柳大夫的臉色稍微好了點,說:“你是她同學嗎?她的腳傷得不厲害,只要多注意保養很快就能復原的。”
孫俊卿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說:“我剛才在路上越想越嚴重,特別擔心是骨折。哦,對了,大夫,她的腳腫得那麼厲害,我可不可以用冰糕給她涼敷?”
柳大夫讚許地點點頭:“你對同學真不錯,既細心又熱心。當然可以用這個消腫了。這位同學你先坐上床,趁著冰糕沒化,先敷一下腫塊。這樣有益於你儘快恢復。”
月兒還在遲疑中,孫俊卿卻不由分說,對月兒說:“聽大夫的話,乖乖坐床上去,我幫你敷腳。”
月兒無奈地坐上去,把腿伸平,對孫俊卿說:“謝謝你,冰糕給我,我自己來吧。”
孫俊卿沒說話,從兜裡掏出兩條新買的手絹裹住冰糕,冰糕的木把柄朝外,輕輕敷在受傷的腳面上,然後才看向月兒。
月兒忙捏住木棍,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感動油然而生……
“月兒,月兒,你的腳怎麼樣了?可以走路嗎?”又有兩個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醫務室,小小的醫務室頓時擁擠起來。
月兒看著一臉焦急和憂色的楊彩霞和徐紅梅,笑著說:“沒事,別擔心,只是腳扭傷了,搽點藥油,過幾天就消腫了。”
楊彩霞看著月兒的腳,歉疚地說:“剛才打完球光顧著高興,都忘了你受傷了,真對不起啊。”
月兒輕輕搖頭說:“幸虧咱們打贏了,要是因為我受傷而輸了球的話,那就太對不起大家這陣子的辛苦訓練了。”
徐紅梅上前坐在床邊,幫月兒拿冰糕敷腳,一聽這話瞪她一眼,說:“整個球隊又不是隻你一個人,你逞什麼能?”
月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平時話少的徐紅梅此時說這話是心疼她受了傷。
楊彩霞和孫俊卿卻不高興聽到這種似乎是在怪怨月兒的話,但見月兒不動聲色,就沒說什麼。
兩個人僵僵地站在床前,看徐紅梅為月兒敷腳,氣氛一時很怪異。
幸好天熱,雪糕不大一會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