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趙景賢有些擔心,問了一句,“畢竟是三洋兩華。”
“麥都思是利先生的老師,金能亨是替咱們辦電報的人,只要英美各許一間廠,則事事都可以情商。那個法國人讓雅克,不過是拉他來做一個幌子,即有爭執,也是四對一,不妨的。”
“那麼上高昌的那塊空地……”
“留起來,將來給自己用。”關卓凡在草圖上比劃了一個圈,淡淡地說,“以前是沒見過老虎,不知道該怎樣去畫。現在是已經把老虎擺在眼前了,以後照著畫,難道還會畫成貓麼?”
“好!”這樣的算無遺策,讓趙景賢徹底心悅誠服了,再無顧慮,激動地站起身來,“爵帥,你儘管放心上京,今天你交待下來的事,我們這就著手操辦,絕不會有一絲耽擱!只是上下高昌劃定的兩塊地,是不是該弄個名堂安上去?日後函件往來,也好有個區隔。”
“這個麼……原該是有個名字的。”
這一回,關大人沒再出什麼新花樣,把他抄襲來的名字,老老實實地報出來。
“上高昌預留的那一塊空地,就叫做‘工業園’。”
工業園?大家咂摸著,都覺得既動聽,又貼切——“工業”這個詞,從來沒聽說過,再加一個“園”字,更是頗見雅意。這樣的好名字,爵帥居然隨口創制,真是大才!
“那麼下高昌給洋人用的那一塊……?”
“自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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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啟程回京
這個會議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一個點的樣子,關卓凡卻覺得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這是他“關氏洋務”最重要的一步,今天毅然邁出去了,能不能成功,只有交給歷史來評判。
或許會被罵成賣國賊也保不準——想想也是,白給地,不收稅,果然很像賣國賊的樣子。
他一時又遺憾起來,自己要是個學理工的,該有多好呢?飛機大炮坦克車,沒準連原子彈都造出來了呢。
沒辦法,誰讓自己不是呢?那就面對現實吧。
後世論及這個時代的自強運動,諸多品評,眾說紛紜——有說應當官辦的,有說應當商辦的,有說應當官督商辦的,也有說應當學日本人,殖興產業。
關卓凡認為,這些說法都對,也都不對。
對的不用多說,各自都有言之成理的地方,而不對的只有一條——我沒有時間了!
不管怎樣辦,都不允許再虛耗時間和金錢,來做盲人摸象的事情了。
現實就是,中國缺錢,缺技術,不懂近代企業的運作和管理。
洋鬼子有錢,有技術,懂管理。
那就讓洋鬼子來吧,帶著最好的來。
他想走的路,簡單直接——讓洋鬼子把幾個最好的模板豎在那裡,一邊用,一邊學,允許洋鬼子賺走該賺的錢。
這個時代的西洋強國,還沒有像後世那樣,以森嚴的技術壁壘來對待中國。只要有利益,洋商們決不吝於拿最好的貨色,來換走白花花的銀子。
何必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就好像真能拒得住似的。每每擺起一副上邦大國的架子,結果打一次,敗一次,讓一次,等到終於肯放下臉面,想發奮圖強的時候,回頭看看,國家已是殘破不堪,即想自強亦不可得了。
他又想起容閎的那句話來:臥薪嚐膽,以求一逞!
老虎拜貓為師,也總要等本領學得七七八八了,才好造貓師傅的反。
等一等,忍一忍,待到雪晴日,終有出頭天。
唯一不能等的,只有軍隊。
軍隊一定要直接用最好的東西!
對關卓凡的這個做法,利賓也曾有過擔心,在私下裡問過他:“這些洋人今天來了,明天跑了,那怎麼辦?”
簡單的解釋是:“原來是什麼都沒有,就算他跑掉了,也不過還是什麼都沒有。”
複雜一點的解釋是:“跑了東家有西家,豈有統統不跟中國做生意的道理?”
逼急了的解釋則是:“這些東西,不像金銀細軟,捲一捲拿著就跑了。工廠一旦建起來了,就算借他一對翅膀,能飛到天上去?”
想到這裡,關卓凡長吁了一口氣——不論如何,上海的事情算是暫且告一段落,他現在要把注意力,轉移到回京這件事上來了。他早已開好了一張單子,把這次回京所要辦的事務,細細列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