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下水?”
蘇流水面色一白,眼睛到底是紅了。
他見她這般,知她有難言之隱,遂接著又道,“主子不覺著奇怪麼?您落水,咱們在這兒救了這麼許久,卻竟未驚動這府裡旁的人。若是今兒那婢子與我都不在,那豈不是要生生的把主子淹死在這兒麼?”
蘇流水聞言一怔。她心知她落水確為意外。可經他這麼一說,她倒覺出這裡頭確是有些文章來。
“那卻又是為何?”蘇流水脫口道,“難道溫行雲竟想我死在這兒麼?”話說到這兒,她心裡氣怒,竟又一陣咳嗽。
蕭庭見她面色不好,淡聲道,“這事兒我會去查!既然我跟了小姐,便會排除所有對小姐不利的事兒。小姐儘管放心。”
此時仙兒燒了熱水進來,見著蕭庭還未走,竟楞了下。
蕭庭見她一個柔弱的婢子竟提了那麼兩大桶的熱水,趕緊起身去接。仙兒喳呼道,“你怎麼還不走?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的留在夫人房裡,也不怕人笑話!”
蕭庭聽她這麼一說,顯是怔了下。一張俊臉也跟著紅起來。他囁嚅的說了句,“誰會來笑話!我以後就是主子的人了。”他說罷,便把熱水往屏風後頭一放。
仙兒見他臉紅,更是得理不饒人,“就是主子的人,也不能這麼晚進主子的房啊!這若是被殿下知道了,這事兒倒又是個麻煩事兒!”
蘇流水聽到這兒,面色幾不可見的變了下。她淡聲道,“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蕭庭蕭將軍。這位是仙兒。往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這麼拘謹了。”仙兒見蘇流水竟倒還給他打圓場,心裡不服,便冷冷的哼了聲。她拿出木桶,提了水倒下去,試了試水溫。又道,“小姐要洗澡了。你總該回避一下罷!”
蕭庭早就被她說得甚是尷尬。此時見著蘇流水要沐浴,便趕緊要退下去。
蘇流水對仙兒笑道,“仙兒,給蕭將軍就近找個住處。往後咱們這兒的安全便由他照看著了。”
仙兒古怪的瞧了眼蘇流水,這才不情願的領了蕭庭出去。
見他們離去,蘇流水才將衣服解開,跨進浴桶裡。水很熱,可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她從骨子裡頭滲出的寒意。屏風上幾叢青竹迎風而立,一身驕傲。可她的驕傲,要去哪兒尋?
兩世為人,卻倒為著一個溫行雲動了情。與他佔了她身子無關。她一向心高氣傲,總覺著世上無人能入她的心。
她以為他為她做生魚,陪她吃壽司。他二人便有一日能心意相通。可原來跟他心意相通的竟是另有其人。
一個,他縱行千里也不願舍下的人。
她突然笑了起來。荷塘夜色,本該別有風味。可卻不知竟暗藏殺機。溫行雲,是否也跟皇帝一樣,為著名聲二字,可以對她妄起殺念!
便,這麼收起對他的愛意,將蒼穹國的事兒辦妥。等回去之時,她便與他分道揚鑲。再不相見!
次早,蘇流水便帶著蕭庭跟仙兒,叫上張然出了門。與青陽帝都不同,這兒各處都是茶樓。蘇流水與他們一道上了晴關樓。
小二見他幾人穿著不凡,便趕緊將她幾人引上了樓。碧波廳裡擺了三張桌子。此時裡邊兒已經坐了兩桌。
蘇流水他們四人坐了一桌。蘇流水與仙兒坐一面,蕭庭則與張然坐在一處。
隔壁桌上兩名男子都穿著一身華服,髮絲微卷。細瞧時,這兩人竟有七分相像。另一個女子背對著她們,她穿了一身綠色的廣袖流裙,細腰圓臀,肩膀筆直。耳上掛著金耳墜子。她頸線優美,那背影更是婀娜多姿。
仙兒也在瞧那女子,她笑道,“那女子身段極美。難怪那兩兄弟都對她猛獻殷勤了。”
她一說,張然便回頭去瞧她。人還沒瞧見呢,仙兒就嚷開了。“喲!我這兒一說美人,公子爺倒就心動了!”
張然被她一說,面色一陣緋紅。他趕緊道,“人還沒瞧見呢,怎麼就心動了!我心裡就姣杏一人。”
許是仙兒的話教那桌人聽見了,只見那兩個男人凶神惡煞的狠狠的瞪了眼這一桌。“瞧什麼呢?仔細戳瞎你的狗眼!”
張然被他一罵,面色一寸一寸的蒼白下來。
蕭庭見張然這般,便只漠漠的冷笑了聲。
仙兒見張然受氣,怒道,“誰稀罕瞧!還怕長了針眼呢!”
那女子拿了帕子抹了抹淚兒,小聲斥道,“你們瞧!你們瞧!我說別上這兒來了!你們偏來!”
那對兄弟趕緊小聲的哄著,厲風道,“快別哭!咱們若不上這兒來,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