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尋事兒的!誰教你是咱們的蒼穹的第一美人呢?那些女子妒忌你,自然要來鬧你!”
厲雨也道,“唉唉,這是怎麼說的!他們帶來兩個醜人,自然心裡不痛快。”
原本安靜坐於另一桌,一直坐在角落不出聲的男子淡淡一笑。那雙如狐狸般的眼睛便朝著蘇流水與仙兒掃了眼,眸中現了一抹意味不明。
仙兒聽了不服,冷笑道,“哪兒呢?美人在哪兒?”
綠衣女子一聽,身子又跟著顫抖起來。厲風見仙兒這麼說她,拍桌而起,指著仙兒跟蘇流水道,“就你們兩個刁婦話多!沒事兒自己照照鏡子!別在第一美人面前撒潑!”
蘇流水本倒是真不想淌這趟渾水。可他竟罵到頭上來了,便淡淡的一挑眉尖,凝向厲風。唇兒輕啟,聲音軟依甜蜜,自有風情。“公子美人當前,何不靜靜欣賞。這般聒躁,卻倒不是教美人笑話了麼?”
那人被她的聲音狠狠一怔。瞧向蘇流水的眼中竟現了幾分震驚。他凝向女子,只見她一頭青絲錯落,雖是薄紗覆面,可卻遮不住那天仙般的容顏。此時,她從盤中揀了顆涼果來吃。薄紗半掀,但見那紅唇小巧有致,唇邊含笑,那絲笑,卻一直滲入了他的心底。
他一顫,心底那股火氣卻便這麼消逝無蹤。
綠衣女子眼見他竟呆住了,心中甚是不快。便又小聲道,“風,你怎麼了?”
厲風自然不敢說自個兒被蘇流水的笑容迷住。便只咳嗽了聲,道,“沒!綠裳,你還想吃什麼?”
綠裳見他前後變化甚大,遂嘟唇道,“我愛吃的,你們未必會為我弄來,”
厲雨見她這麼一說,趕緊逞強道,“這是哪兒的話!綠裳妹妹就是要吃天上的飛龍,咱們也會給你弄來。”
這話一說出口,坐在角落裡的客人便咳嗽起來。見他咳嗽,女子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我不想吃飛龍!我要吃那人桌上的海魚!”
厲雨聽她這麼一說,趕緊笑道,“你要吃海魚,我立刻給你點!”他說罷,便揚聲叫小二過來。小二應聲一路小跑著過來煙波廳。見著厲雨,便趕緊賠笑道,“爺,您要什麼?”厲雨冷冷一哼,道,“我要點跟那桌一樣的海魚!”
小二一聽竟是要吃海魚,戰戰兢兢道,“爺,若吃旁的我倒還能做主!可這海魚是這位爺託人從不毛城連夜運來的!咱們這是茶樓,確是沒有這魚!”
那人似笑非笑的瞧著厲雨。似乎要瞧他的好戲。厲雨見他竟這麼說,便走向另一桌,對那人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笑道,“這位公子,請問您這海魚能不能賣給我?”
男子只淡淡一笑,至邪的道,“不能。”
厲雨碰了這麼一個軟釘子,心中不快。怒道,“公子,咱們買下這魚,可是給蒼穹第一美人吃的。人人都想見第一美人一面,您這般卻倒又是為何?”
楊烈勾唇一笑,道,“我有客。不便出讓此魚。可在下倒不介意姑娘與在下一道品嚐此魚。”
綠裳冷笑道,“你是什麼身份,竟也敢來邀我同坐?”
楊烈眸中隱著絲笑,他沒有答話。可卻倒把手中摺扇啪的一聲開啟。摺扇上頭畫了個清秀佳人。那佳人耳下有痣,唇角帶笑。扇底便寫了美人笑三字。
女子攸的站直身子,對楊烈驚呼道,“您莫不就是最愛收集美人圖的楊烈,楊公子?”也是當朝的太子爺!
男子眉毛一挑,輕笑道,“正是在下。不知楊烈是否有這個榮幸請到小姐共桌?”
綠裳掩唇一笑,道,“公子相請,綠裳自當相陪。”她說罷,便輕移蓮步,朝著楊烈而去。
厲雨心裡雖甚是不服。可卻倒也不敢得罪當朝太子。遂便這麼憤然的坐著。
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溫行雲穿了一身白衣筆直的走進來。見著蘇流水,他顯是楞了下。
楊烈見著溫行雲,趕緊笑道,“溫兄,我在這兒。”
溫行雲點了下頭,便自坐到那人身邊,可眼睛卻還森冷的看著蘇流水。蘇流水本正瞧著窗外的景緻,突然覺得兩道視線灼在她臉上,似乎要將她的臉兒灼燒成洞。她收回視線,回望過去。這才瞧見了溫行雲。
一見著他,她便想起昨兒夜裡聽見的話。咬了咬牙,砰的一聲將茶盞擱在桌上。視線也隨即移開!
溫行雲一早上就沒瞧見她。此時又見著她竟與蕭庭他們坐在一處。正瞧著她,她倒還跟他使上性子了!
見她把茶盞往桌上一擱,蕭庭倒也甚覺奇怪。轉眼便瞧見溫行雲正坐在角落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