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宇文述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問道:“最近有傳聞說聖上想遷都江都,虞相國認為聖上真有此意嗎?”
虞世基沉思一下道:“漕運斷絕。稅賦微薄,在洛陽只能是坐吃山空,得長遠考慮。江都是江淮富庶之地,有穩定的糧食供應,聖上坐鎮江都,亦可指揮天下剿匪。待匪患平息再回洛陽,聖上也說,他將傳位予長孫,他回江都養老,所以,我認為遷都不可能,再說,你我皆是聖上心腹,外面傳言,我們能相信嗎?”
宇文述呵呵一笑,“虞相國說得極是,是我失計較了。”
宇文述沒有再說話,其實楊廣去江都正合他意,現在楊廣日程已定,那麼他宇文家族的大計也漸漸到來。
這時,虞世基取出一份奏摺,放在宇文述面前,“宇文公看看這封奏摺。”
宇文述心中疑惑,拾起奏摺看了一遍,他頓時勃然大怒,這竟是裴仁基彈劾他長子宇文化及借剿匪之名勒索地方、收受賄賂的奏摺,宇文述重重一拍桌子,“他好大的膽子!”
虞世基笑了笑,站起身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告辭了,另外,我提醒宇文公,裴仁基畢竟是光祿大夫、聞喜裴氏,宇文公若有心對付他,還是要以公對公比較好。”
“多謝虞相國提醒!”
宇文述送走了虞世基,又回到書房,此時他已無心欣賞虞世基的墨寶,裴仁基對兒子的彈劾令他怒火中燒,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的冷靜下來,虞世基的用意他當然明白,就是要借自己的手去對付裴家,只是他明知虞世基有私心,但他又不得不按照虞世基的提示去做,這個關鍵時刻,他的兒子不能再出半點問題。
這一次裴仁基的彈劾奏摺因虞世基而被截住,那下一次呢?他如果讓裴蘊來彈劾,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述心急如焚,他一刻也坐不下去了,立刻站起身令道:“立刻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
皇宮內一片凌亂,到處都是箱籠,這對宮人們來說已是家常便飯,聖上的長年出巡使他們開箱收箱已成為常態,不過今年有點奇怪,一般是出行前五天才收拾,但這一次,據說要半個月後才出巡,而且皇后娘娘吩咐,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要帶上,這便使大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宇文述一路匆匆走來,在宣政殿廣場上正好遇到當值侍衛首領,虎賁郎將司馬德戡,司馬德戡和宇文智及是結拜之交,他看見了宇文述,連忙上前施禮,“小侄參見宇文伯父!”
“今晚是賢侄當值嗎?”
“正是小侄!”
宇文述知道如果楊廣要派侍衛去抓人的話,必然是由當值郎將司馬德戡指派,他連忙把司馬德戡拉到一旁,低聲對他說了幾句,司馬德戡拍拍胸脯,“伯父,一切包在小侄身上。”
宇文述讚許幾句,快步向偏殿走去。。。。。
御書房內,楊廣心情十分沉重,揹著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雖然他把蕭瑀貶去地方為官,但蕭瑀臨走時上的一份奏摺還是令他心煩意亂,天下竟有三十餘個郡失去了聯絡,而且都是北齊故地,如果不是官員造反,就是郡縣淪陷了。
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楊廣也不例外,他雄才大略,志向高遠,以陳叔寶的荒淫為鏡,勤於政務,疏遠女色,這是他的優點,但隱藏在他優點背後,卻又有致命的弱點,他經不起挫折。
雁門之圍,使他帝王的尊嚴喪失殆盡,他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信心,面對越演越烈的各地造反,他想到了逃避。
現在,幾乎整個山東都陷入到造反的大潮之中。洛陽四面受敵,已經不是安全之地,他需要找一個安全之所,從容部署剿匪,要麼關中。要麼江都。關中是關隴貴族老巢。比洛陽還危險,他不會去,只能是江都。
想到江都,楊廣心中泛起一縷溫情,那是他心靈的歸宿,那裡溼潤的氣候、富庶的水鄉,高雅的文士,清麗的女人,溫婉的語調。一切都令他無比陶醉。
楊廣揹著手,默默望著窗外夜色,一個念頭從他心中湧起。沛不可當,他要去江都,忘掉北方的一切煩惱,此時。楊廣心急如焚,他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下去。
就在這時,一名宦官稟報:“陛下,宇文相國來了,說有急事稟報!”
楊廣嘆了口氣,宇文述的到來將他拉回到現實之中,“宣他進來!”
片刻,宇文述匆匆走進御書房,楊廣揹著手站在窗前,恍若不知他的到來,宇文述雖然心急,但此時卻不敢打斷楊廣的思路。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