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爹就找人幫我算過了,我命格又硬又煞,別人的吉日,肯定不是我的吉日,別人的大凶,就肯定是我的大吉。明晚本要找長白晦氣,看來卻是海煙巷要倒黴。你看,良姐姐病重,表明那裡凶煞,正好旺我命格。”
從節南半開玩笑的話裡稍稍得了些安慰,仙荷也開起玩笑,“好,好,我的好姑娘,你說長道短,不就想自己看著辦,不讓九公子插手嘛。我答應,只要姑娘子夜前回府,就不找公子。”
“有何不可。”節南眨眼。
一夜無話,二夜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314引 海煙之花
小舟嫋嫋,船頭的客人站得悠穩,船尾的船伕搖得悠擼,兩旁霓燈孤寂映河巷,窄窄折折的各家門前清冷,然而夾雜在水流聲中的樂聲歌聲笑聲,對節南而言,清晰可聞。
海煙巷,龍陽之癖的男子們尋歡作樂的地方,雖然頌法明令禁止,卻有的是強權名貴撐腰,就在天子眼皮底下闢出來的,圈養形形色色卻一律俊美的男子,皮肉生意比洛水園紅火得多。
海煙巷縱橫井字巷,自護城河引水,巷巷靠河,當紅男姐們的宅後必通河道,方便金主們秘密進出。海煙巷看似各家各宅獨立,平時也各做各的買賣,卻有嚴格行規。入住海煙巷,首先定是要從業的男子,根據品貌分三六九等,本身有些資財的,可選上等宅。這種宅子不但佔了地利,而且可直接在良姐姐那裡掛牌,從此不愁客源。最末等是年老色衰的男子或無根無底的少年,住得差,也拿不到財大氣粗的客人,生活在海煙巷邊緣地帶,有良姐姐的許可,卻無良姐姐庇護,受一層層剝削,卻又別無謀生手段,飽一頓飢一頓,但總能容身。
良姐姐之下有七八名紅姐兒,各自有人擁戴,平時誰看誰也不順眼,一邊恪守自己的地界,一邊拉客搶客,平日裡要是遇上,比富比美,吆喝對罵,和美人爭花魁一模一樣的心態,而且攀比更烈,動輒上手,轉眼滿街就能群架,到底還是有男兒的血氣方剛。
倒不是良姐姐壓不住,而是他根本不想壓,樂見底下人互相傾軋,他自己坐穩大姐大的位子。
良姐姐,不是一個名字,是海煙巷大姐的稱謂,一代代傳至今,第九代。
要說這位九代良姐姐,出生在海煙巷邊緣地帶,十七歲上位,今年二十九,十二年榮寵不衰,為他甘奉全部家財的客人不知凡幾。烏明就是其中一位。
良姐姐的住所,處於海煙巷正中,是一座四層的十六角樓,叫做海月樓。海月樓是這片隱晦地帶上最出挑的建築,據說從頂層良姐姐的寢屋可望皇宮城樓,但似乎無人擔心皇帝會發現他眼皮底下大搞男風,反而入幕之賓以此勝景作豔詞豔曲,得意炫耀。海月樓一二樓喝花酒看雜藝,三樓度良宵,除了迎客的都是漂亮男子,和普通花樓別無二致,標準銷金窟。
海月樓左右兩旁華宅美屋,是良姐姐最寵的親信姐兒住處,有他們自己的戲園曲臺吸引豪客,卻乖乖接受良姐姐居高臨下的監視。
“……就跟狗等著主人扔骨頭一樣。”節南立在船頭,聽船伕說完一大堆海煙巷裡的事,得出這麼個結論。
船伕乾笑。海煙巷除了靠臉蛋吃飯的漂亮男人,還有像他這樣憑力氣吃飯的普通男人。除了男人,還有女人,小孩,老人。所以,他也活在海月樓的規矩裡,靠著良姐姐賞口飯吃,只不過客人給了銀子打聽,就避重就輕說上一些人人知道的事,但附和客人的調侃,他卻萬萬不敢。
從來把年顏當石頭,節南側眼瞧瞧船伕露怯的神色,挑眉笑問,“良姐姐病得不輕,其他姐兒卻要辦花船會,不會以下犯上麼?”
船伕嘆口氣答道,“聽說是良姐姐提議的,要定十代了。”
節南又問,“看你挺喜歡這位良姐姐的?”
“九姐兒窮苦出身,她任良姐姐之後頗為照顧我們這些苦人,而邊緣破屋裡的少年們較從前少得多了。良姐姐能接收就一定接收,也讓他手下紅姐兒收了不少失沽的孩子。他還很照顧老人們,自己掏腰包請大夫每月給大家義診。”船伕又嘆口氣,“只是今晚花船上的皆是外來,今後海煙巷是否還能想著咱們窮苦人,實在難講。”
節南覺得奇怪,“良姐姐十二年裡既然收留不少少年,難道沒有培養接班人,甚至本地無一人上花船?”
船伕搖頭,“起初大家也奇怪,後來得知今晚花船萬兩租一隻,除了九姐兒手下那幾人,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