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事也不是蓋的,憑藉著卓越的軍事才能將雍軍打得節節敗退,很快就收復了冀州兩大郡,只差一鼓作氣拿下最後一郡就可大獲全勝了。
訊息傳到大雍,楚在劫怎可罷休,換了三個統帥大將還是失去了兩郡,又加上楚天賜一封似雪片飛來的挑釁信,那洋洋得意囂張跋扈的口吻,可把他氣的,衝冠一怒,決定御駕親征。楚成玉和李孝義再怎麼厲害,到了楚在劫的跟前就如秋後的螞蚱一樣蹦不起來了,於是楚在劫很快又奪回了一郡。
楚天賜得知楚在劫御駕親征後,那鑾殿上寬大舒適的金雕龍椅就變得像撒了尖針似的坐不住了,不顧群臣的反對,風風火火地也跑去冀州御駕親征了。自被楚在劫從背後陰了一把奪走長川城,楚天賜恨得都快咬碎了牙捶破了胸,時時刻刻不忘一雪前恥,乍聞死對頭現在就在冀州,哪能不興奮,哪能不興高采烈跑去大戰一場出出心裡頭的憋了太久的邪火?楚天賜不虧是從小跟楚在劫鬥到大的冤家,楚在劫的戰略權術他都十分了解,所以在楚天賜抵達冀州後沒多久,本來無往不勝的雍軍突然失去了強大的攻擊力,變得束手束腳起來。而天楚軍也沒比雍軍出彩多少,因為楚在劫也瞭解楚天賜,就像楚天賜了解楚在劫一樣。
既然你不讓我得意,你也別想好過。
兩人就抱著這個念頭你來我往打得死去活來,誰也不肯退後半步,誰也不讓對方站一點便宜,於是戰事很快就陷入膠著狀態。眼瞅著小年將近,楚在劫本來想速戰速決的計劃楚天賜攪得變成了持久戰,心裡怎麼能不著急。無奈之下寫了一封信函遣使者送去天楚大營,信中大致意思是這樣的:兄弟,快過年了,咱們先停戰,年後再繼續打。不一會兒使者被五花大綁地送回來,額頭貼著一張白紙,紙上龍飛鳳舞地題著天楚皇帝的兩個大字:沒門!
楚在劫那個氣啊,但為了履行跟姐姐的約定,忍無可忍還得再忍,再寫了一封信函又遣使者送過去,這次口吻變得謙和了些,大致意思是這樣的:賢弟,小年快來了,愚兄要去雍城拜祭祖先,你我都是楚姓子孫,同根同脈,自然不希望祖宗們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再說賢弟也該回東瑜祭祖了,所以這仗還是先停停吧,要打也來日方長,賢弟覺得意下如何?
很快使者就回來了,這次倒沒被綁,只是額頭上還是貼著一張白紙,天楚皇帝不許他拿下來,白紙上寫著:好,停戰,我跟你一起回大雍城祭祖。楚在劫乍看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他自然知道對方奔的什麼目的,此時只恨自己當初幹嘛意氣用事讓姐姐那麼高調出行,弄得天下皆知她在大雍城,現在還引來餓狼垂涎。姐姐是我的,你楚天賜算什麼東西,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於是寫了第三封信讓使者送去,這次口氣很強硬:大雍城是我的地盤,你要是趕來,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使者又被五花大綁送回來,白紙上寫著:你要是敢讓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自然有人也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楚在劫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到點子上樂,就他姐姐那“弟弟都是心肝肉”的心思,真有人傷了她的弟弟,管仇人是她親哥哥還是親弟弟,一律同罪問誅。楚在劫無奈,牙一咬又寫了一封信讓使者送去。
使者欲哭無淚啊,你們兄弟倆既然有那麼多話要說,幹嘛不搬張桌子坐下來面對面地說,非要這麼折磨我?這話使者沒說出口,他也不敢說,憋屈地來回往返大雍和天楚的大營之間。於是,雙方几十萬殺氣騰騰的大軍,隔著一江飛天渡,你瞪我我瞪你,卻只能瞅著這麼一個小校尉像只忙碌的跳蚤在他們的眼前蹦來蹦去,進行著兩國皇帝本來可以很簡單卻弄得很複雜的間接溝通。
經過使者辛勤的奔波與大無畏的努力,兩國皇帝終於在最後達成一致意見:停戰一個月,抵達雍城後暫擱恩怨,在姐姐面前要兄友弟恭,若違背上述協議,自動讓出冀州三郡,並失去對姐姐的保護權,讓姐姐入住對方宮城中,不得有悔。楚天賜對這個協議結果很滿意,楚在劫卻很鬱悶。這協議真是太便宜楚天賜了,那個不要臉的撒潑猴,居然威脅若不許他去大雍城,就讓自己也回不去。楚在劫恨恨咬牙,行,就讓你得得意這麼一回,但別想鑽空子將姐姐從我手中帶走。
不就兄友弟恭麼,做哥哥的要友愛,做弟弟的要恭敬,如果對方忍了一個月,自己為什麼忍不了?
兩人再度抱著離奇相似的念頭,一起上路了。
我聽後瞠目結舌,嘖嘖感嘆,然後撲哧撲哧地笑了。
你說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麼,到底是親兄弟,心裡頭都敬著對方,私人恩怨上爭執不休,大是大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