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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喚醒他嗎?——不知道。
他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嗎?——不知道。
他願意接受我的照料嗎?——不知道。
他的父母如何看待我?——不知道。
我還愛他嗎?——愛,非常愛。
我可以放棄他嗎?——不能,即使所有人都放棄他,我也不會放棄希望。
如果他醒來了,我該怎麼辦?——離開他,我不會原諒他的。
好,就這樣,我只是在成全我的愛。我不是多麼高尚的人,他是我愛的人,他現在昏迷不醒,需要我,所以我就在他身邊,等他醒來,就各走各路吧。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裡鬆快多了。
還有很多現實問題,例如我的工作,生活來源,我父母的意見,以及他的公司現狀,我決定暫時不去考慮,等他的家庭護理情況穩定下來再說吧。
我不懂一個昏迷患者的家庭護理常識,特意請教了醫生,他給我列了個詳細規範的護理催醒方案。
2月14日,情人節,我把初若塵接回了家。
我每天嚴格按方案護理、照料、催醒他。
醫生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穩定,大腦的創傷也在恢復中,要想清醒過來,必需要靠他自己的意志。
我每天早晨六點起床,為他用吸痰器吸痰,用無菌生理鹽水棉球擦洗口腔,早晚各一次。這時候我總是說:“若塵,我給你吸痰刷牙了,你要是自己能咳痰刷牙多好,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快點醒來吧……”
我把空調溫度調到合適,每天用溫水輕柔地擦洗他的全身,曾經不好意思看他的身體,現在他昏迷中,我卻能肆無忌憚地擦洗、觸控、親吻他的身體,即使是他的那裡。這時候,我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感覺這個男人此刻完全是屬於我的。
我會一邊照顧他,一邊和他隨意說話,根本不管他聽不聽得見。
有一天我換完他的成人尿布後,擦洗他的……擦著擦著我忽然笑了,說:“若塵,你現在可完全落在我手裡了。你要是再敢對我說那些難聽的話,我就狠狠地懲罰你。”說著,我調皮地撥弄了一下掩藏在草叢中的“小若塵”,又繼續說一些令人面紅心跳的話……
我給師太寫信,讓她為我配了很多刺激神經,幫助加速血液迴圈的複方精油,堅持每個白天隔兩個小時為他翻身後,按摩全身各大穴位一次。每次按摩到他健康優美、無一絲贅肉、泛著熠熠光澤的身體時,我都會有種異樣的情愫。我輕輕吻著他的身體說:“若塵,你快起床吧,再睡下去,你的漂亮胸肌就沒有了……”
給他餵食時,要把他扶坐起來,讓他無力地倚靠著我,我緩慢地把打磨成均勻糊糊的營養食物一點點喂進他嘴裡,看他艱難的吞嚥,又幫他按摩下頜和頸部,促進他的吞嚥。
一邊喂他,一邊我說:“若塵,好好吃,身體就會早點恢復起來。今天的飯裡有雞蛋、瘦肉……”他一次吃不了太多,我每天分四次喂他,中間還要喂水、牛奶和果汁等,這簡直跟喂嬰兒一樣。
為了防止他的肌肉萎縮和關節痙攣,我除了每次餵飯時讓他在床上坐一會外,還要揹著他站立一會。感覺他累了,就讓他躺在床上,嘴裡喊著節拍為他做關節運動,就如同給嬰兒做體操。這個時候我通常會放節奏感極強的音樂,希望那些令人興奮的音樂能刺激他的聽覺。
好在他自從昏迷後,消瘦了很多。不過,就是這樣,我剛開始揹著他時也很費力,最多能堅持5分鐘,就累得快趴下了。
陽光好的時候,我揹著他站在陽臺上,看窗外的風景。
我說:“若塵,你為什麼會不愛我了呢?我真的那麼讓你厭倦嗎?人家說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你是不是感覺和我處在一起太久了,對我沒有新鮮感了?可我怎麼總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呢?”
……
每天夜裡我都睡不踏實,要不停地為他翻身,仰臥、側臥,交替進行。翻完身後還要對他的後背和tun部輕輕拍打按摩,這時候我就悄聲說:“若塵啊,你要是自己能翻身多好,這樣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為了促進他的腦部儘快恢復,我上網檢視了大量資料,又仔細翻閱師太寄給我的醫書,先拿自己做試驗,終於學會了為他針灸。每次針灸時,我說:“若塵,現在我在拿針扎你呢,你要是疼就哭出來吧。要是不哭,我就繼續扎你了哦……”
外出買菜購物,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甚至有時直接請超市為我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