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有什麼事,你當著爹孃的面問我,當著你哥哥的面問我好啦,這麼黑燈瞎火的,我什麼都聽不懂!”
權季青呵呵一笑,也不和她多嘴,手一撥蕙孃的手臂——她下意識一直護著肚子呢——就要往她小腹摁去。蕙娘忙雙手抱住肚子,就是這一下分神,已為權季青所乘,被他連推幾步,脊背頂到石上,徹底落入被動,他二話不說,低下頭便尋到了蕙孃的雙唇,毫不客氣地熱吻了上去。
和權仲白不同,權季青的吻是極為急切、極為野蠻的,這倒不像是兩情相悅時的挑弄、嬉戲,而像是一場用唇齒髮動的小型戰爭,不管蕙娘如何激烈的掙扎,他只是捉住她一個弱點——不敢太動肚子,便到底還是把她給壓制住了,畢竟是男人,身強體壯,他甚至還能騰出一隻手來,死死地捉住蕙孃的下顎,使她無法逃脫……
這火熱、濡溼、狂野、危險的吻,似乎足以點燃任何一個女人的情。欲,在這極為不恰當的時間和地點,與這極為瘋狂的情人暗中熱吻……沒有人不愛好刺激,就是最嚴謹的淑女,心裡恐怕也未必沒有這樣的幻想,蕙娘當然也只是個人,要說她沒有被挑起絲毫,那就有點矯情了。可她畢竟是焦清蕙,她也要比一般的女人更危險得多。
雖說唇瓣已被撬開,可她牙關依然緊咬,權季青只能舔吻著她的貝齒,甚至是想要封住她呼吸的通道,迫使她啟開牙關。這激烈的爭鬥持續了不過一會,便似乎已經見效,蕙娘喉中嗚嗚幾聲,終於無奈地張開口,權季青便立刻把握機會,纏住了她的香舌,盡情地掠奪了起來——
“嗷!”他忽然後退一步,吃痛輕呼——若非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只怕就是這一聲,便足以將丫頭們招來。權季青有幾分惱怒,“你知不知道咬斷舌頭,是會死人的!”
“死了正好。”蕙娘吐了一口唾沫,使勁拿手背擦著唇,“咬死了你都沒出說理,你再碰我一下,就等著嚐嚐王氏鴛鴦腿的滋味吧。破上這孩子我不要了,也得教你識得看看別人的眉高眼低!”
比起她的凜冽,權季青倒是沒那麼大的氣性,他的態度又軟和下來了,聲音裡甚至還帶了點笑意,“我知道嫂子心狠,嫂子咬得死我的。不過,這會您怕也不想著立刻就叫人,能靜下心來和我好好說幾句話了吧。”
激吻、掙扎,肯定都會留下痕跡,就算妝容衣飾上的痕跡能夠遮掩過去,可權季青這小孽畜咬得這麼用力,這會她雙唇生疼,肯定都已經腫了,一時間肯定沒法見人……蕙娘也被這個小無賴鬧得有點沒脾氣了,她沒好氣地道,“你還想知道什麼?懂不懂聽人話?這燈籠是我院子裡的,又有一個丫頭被我打發出去辦事了,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明白?不明白,你就不會自己想想?”
權季青聲線沉了一點,“立雪院被你把守得太好了,這幾年來,漸漸的訊息連一點都傳不出來。去年冬天那事以後,就更是如此,跳水的那個,真是你身邊的孔雀嗎?”
這是在疑她的佈置了,蕙娘不免也有幾分好笑:特地把孔雀調走,果然令權季青疑神疑鬼。孔雀聽到了多少,又聽出了什麼,需要她如此慎重對待呢?他越是聰明,就越是免不得要思量、猜度,而一個人要是想得太多了,行事就很容易露出破綻……只是千算萬算,到底還是算漏了一點——這個小流氓,真是膽大包天,才受了一點激,就瘋成這個樣子,居然幹出了半夜挾持的事情!
“聽到多少,你自己去猜。”她沒好氣地說,“怎麼,我不說,你還真能把我殺了嗎?”
其實關鍵還不在於她說不說,而是說出來的話,權季青是否能信。蕙娘忖度著,他這番舉動,無非就是想鬧清楚那丫鬟究竟是不是偷聽到了他的對話,又聽出了他的聲音。現在這兩個問題,後者答案已經可以肯定,至於前者麼,那一番說話也證明不了什麼。在權家這樣的大環境下,做弟弟的算計哥哥,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再說,沒有絲毫真憑實據,蕙娘也不可能指控他什麼,頂多日後提高戒備而已,現在兩邊都等於是把臉給撕破了,這麼一點小事,權季青也大可不必如臨大敵,過分著急上火。
“殺?我怎麼捨得殺。”權季青又笑了,他伸手想摸蕙孃的臉頰,蕙娘含怒一掌拍出,倒是用了幾分真功夫,好在他收手還算快,沒被她擊個正著。“其實這一次,也就是想告訴嫂子一句話。”
雖說星光黯淡,蕙娘只能隱約瞧見他面容輪廓,但隨著聲音中的慵懶笑意,她還是輕鬆地想象出了他現在的表情:在陰沉後頭,又有難言的誘惑,充滿了說不盡的曖昧風流……
“曾經嫂子說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