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積年怨恨,他也不是以前的梁王世子。他不想聽這些,又想起紅紅,他問道:“你怎麼惹上阿奴他們的?”
“冤枉,”劉暢叫起屈來,“他們路上看見你的紅紅,就上來索要,我說不是我的,他們又纏著要買,結果陳福光看上了那條蛇,就怎樣都不肯給。糾纏了好幾天,我想他們可能是你的朋友,還想讓他們救我來著,可是怎麼使眼色他們都沒有看懂。”劉暢更是鬱悶,他的眼睛都快抽筋了。
有一種人的痛覺神經非常敏感,阿奴就是。此時她半靠在枕頭上,已經疼的發懵,她強忍著慢慢的數著羊,時間變得分外漫長。昏昏沉沉中周圍人來來去去,一會一會就有人來摸摸她,她很煩躁,想罵人又張不開嘴,很用力的掀開眼皮,看見古戈大叔焦躁的站在她旁邊,手裡一個杯子,見她睜開眼,問道:“還是很痛?”
阿奴點點頭。
古戈大叔邊晃著杯子邊說:“我去吐蕃商隊那裡道謝,那領隊的是察雅的多吉,你卓瑪嬸嬸的孃家表哥。”
阿奴想,我記得,是察雅拉格頭人的大管家。
古戈大叔繼續說:“他聽說你痛得難受,求他的小主人給了我們一點止痛藥,說是印度過來的,很珍貴,只給了指甲蓋大那麼一點。我泡給你喝。”
阿奴點點頭。
古戈見藥已化開,叫納達巖小心的扶起阿奴,給她餵了下去,有股香甜的味道。過了一會,阿奴覺得頭暈目眩,心‘突突’地跳的難受,掙扎問道:“是什麼?”
古戈回答:“他們叫它阿扁,名字奇怪的很。”
阿奴慢慢的又靠回去,她覺得頭疼,懵懂中忽然福至心靈,‘阿扁,阿扁’是鴉片!!!一陣噁心,翻身大吐起來。
折騰了一晚上,天亮時阿奴終於睡著了。
沈謙帶著劉仲已經來道過謙,再三感謝他們數次援救之恩。只是阿奴受傷,正在榻上輾轉呻吟,阿依族人沒有給他好臉,他們也不以為忤,也給吐蕃人道了謝。
行蹤已經暴露,他們要趕緊跑路了。天微微亮時,儘管濃霧瀰漫沈謙還是命令上路。劉仲沒有看見阿奴,不甘心地一步三回頭。唯一的好處就是他不用扮女孩子了。
臨走時,沈謙勸悟空和他們一道走,他擔心這個童年好友會受連累。悟空很是為難,沈謙也無法勉強。
註解——察雅縣位於西藏自治區東部、昌都地區中南部。察雅,藏語意為“巖窩”。清代史料中寫作“乍丫”或“扎雅”,相傳17世紀中葉,藏傳佛教格魯派高僧嘎曲·扎巴江措在克貢村附近山頭的懸巖下修行,後人就把他修行的地方叫作“察雅”。唐時屬吐蕃統治範圍。唐末至宋朝又歸“德巴”割據勢力統轄。直接用‘察雅’做地名。有的古地名不經常用,很少人知道,本文就儘量使用現在的地名。
本文架空,吐蕃在本文中分散成數個小國,被諸多吐蕃部落割據。但是都對新漢稱臣。
第七節 囊中羞澀
更新時間2010…2…10 12:24:47 字數:5153
沈謙臨走時,擔心陳福光很快捲土重來,勸告阿依族人趕緊上路。古戈大叔也不願在這裡惹上漢人官府,決定跟多吉的商隊一起走。以往每年族裡出來採買都是古戈帶隊,今年帶了這三個祖宗出來,在中原逛了半年,到處惹得雞飛狗跳,古戈覺得自己所有的耐性都被磨光了。
他們一路平安到了雅州(雅安),跟著吐蕃商隊一起住進了察雅拉格家開的‘白瑪’鍋莊。
阿奴已經能夠用手吃飯,照樣賴著要納達巖喂,納達巖早已被她奴役習慣,阿依族人習以為常。
可是有人看不慣,多吉的小主人,他小妹妹的兒子,拉格家的小少爺香堆雲丹。特別當自己的舅舅,大管家多吉對著阿奴一口一個“小拉則”(仙女)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被遺棄了。
香堆雲丹是個骨瘦如柴的蒼白少年,今年十六歲。據說他從小身患怪病,身上常常莫名其妙的疼痛,發作時歇斯底里。他看過最好的藏醫,母親拜過每一座廟裡的菩薩,父親甚至把他送去若仁寺當學僧,都治不好他的怪病,舅舅到處收羅的鎮痛藥物慢慢的都沒有了效果,最後從印度來的一個商人給拉格帶來了鴉片,才能讓他在發作時安靜下來。這次來中原求大漢皇帝的御醫,也沒能找出病因。阿奴想,他未必會被這個怪病折磨死,但是肯定會死在鴉片上。
兩個孩子互相看不順眼。雲丹討厭阿奴的原因很簡單,以前只有一個病人,大家都順著他,看他的眼色,現在多出了一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