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仁興堂贏。
而瞎貓撞死老鼠這回事,就算是隻有一次,也是很不容易的。
更大的可能,是兩方三次都猜不中。
如今的棉襖隔絕了聲音。侯七和安解語兩人都不知道搖缸裡面的三粒骰子都是什麼組合。
安解語卻不管這些。
她知道,就機率來說,在“豹子”、“順子”、“對子”和“散手”四種可能的組合裡,一把搖出“豹子”的可能性,是三十六分之一;搖出“順子”的可能性,是九分之一;搖出“對子”的可能性,是十二分之五;而搖出一把四不象“散手”的可能性,便是九分之四。
從機率上來看,是“散手”的可能性最大。
因此安解語打算,這三局,她每一局都押“散手”。不管能不能猜對,從機率上來說,是機會最高的。
侯七卻沒有安解語知道得這樣清楚。他一直以來,練的都是聽聲辨骰的功夫。當然不懂安解語從後世學來的這些機率統計。
他坐在那裡想了半日,也拿不定主意到底猜什麼。——他不得不慎重,若是自己栽了,自己苦練的一身功夫,可就要送在這輝城了。
安解語交上自己的押寶,等了半日,見那侯七還是不動筆,就對賽堂主問道:“這個押寶,可是有時限的?超過了時限,是不是就應該當認輸處理?”
賽堂主驚訝道:“夫人明鑑這賭坊裡押寶,一般是以一拄香為限的,過了一拄香的時間,就當認輸了。”
安解語就瞥了侯七那邊一眼,掩袖笑道:“那一拄香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吧?——對面那位高手若是還不押,就是我們仁興堂勝了。”
圍觀的眾人都十分想看銅錢神押的寶,就也跟著大聲鼓譟起來,紛紛催促侯七趕緊押。若是不敢押,就自動認輸算了。
侯七便覺得丟盡了臉面,已是在內心裡將那眾人口中的“銅錢神”恨不得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
想到前面幾局那賽堂主搖出豹子居多,侯七就心一橫,押了“豹子”。
等侯七也交了上去,賽堂主比那先舉著安解語押的寶,給眾人看了看。
大家就知道銅錢神押了“散手”。
然後又看侯七的,卻是“豹子”。
有些人就心裡打鼓,覺得侯七敢押“豹子”,是不是聽出了什麼名堂?——眾所周知,“豹子”是最難搖出來的。
安解語卻暗暗好笑。
賽堂主抱著大棉襖搖,明顯發揮不了他的扔“豹子”專門技能,而是純靠運氣了。
而一把搖出的豹子的機率,是最小的。
安解語十分確定,這一把,一定不是豹子。——如果真的老天要跟自己對著幹,非讓賽堂主這樣也能搖出“豹子”來,安解語就認栽。便打算等範朝風回來了,讓範朝風去做掉這個猴子似的自稱“侯爺”的侯七。
侯七惹了她安解語,只能怪他運氣不好。——安解語恰好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人,且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這邊眾人都看過之後,就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讓賽堂主開搖缸,讓大家見識見識,這次搖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賽堂主心裡也打鼓。他這次抱著大棉襖搖,完全不知深淺,不同以前一樣,對裡面的骰子還能掌控幾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聽天由命,到也公平合理。
想到此,賽堂主就鎮定了心神,一把揭開了搖缸的蓋子。
眾人明明白白地看見,裡面三粒骰子排在一起,正是:一點、五點和六點
既不是“豹子”,也不是“順子”,更不是“對子”,而是不折不扣、如假包換的“散手”
屋裡的人都激動起來了。
果然是銅錢神——名不虛傳,連這樣搖法的骰子,都能猜中
安解語一看,也是好笑:看來,機率大神還是比胡猜大神更管用。果然是“散手”出現的機率最高
又有些洋洋得意,覺得自己真是洪福齊天,不僅幫仁興堂找回了場子,且靠著自己的力量,解決了一個自己潛在的敵人
想到不用麻煩範朝風了,安解語就覺得自己的腰桿更挺直了一些,便微笑著看向南宮雪衣,調皮地眨了眨眼。
南宮雪衣興奮得站起來,對屋裡的人道:“大家都看見了,我們仁興堂贏了三局,已是不用再比了。”又看著侯七他們四人道:“你們輸了”
跟著侯七過來的三個隨從臉色陰鬱,也不說話,就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