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堂主也是此道中人。見了安解語的異樣行徑,初時雖然不解,可等安解語在空中搖晃包著搖缸的大棉襖,自己一點都聽不到那骰子的撞擊聲時,便明白了安解語的意圖,就含笑道:“左護法夫人真是冰雪聰明,能想到如此妙招。”
安解語微微一笑。這不過是從她的前世變過來的法子。當時他們賭場為了防備那些可以聽聲辨骰的人,都是用了專門的隔音材料做得搖缸。如今時間倉促,來不及重新做搖缸,就用件大棉襖包著,也能起到隔音作用。——只是從外觀上看,不那麼好看而已。
侯七見了,也微微一愣,便下死眼又看了安解語一眼。
安解語見侯七又不懷好意地看向她,心裡也有些發怵,就對站在南宮雪衣身後的仗義樓右護法曾玄福了一福,道:“小婦人還有個不情之請。”
曾玄忙還禮道:“左護法夫人請講。”
安解語就做了愁眉狀,道:“小婦人手無縛雞之力,本不應摻和到江湖的事務中來。只是南宮堂主是我和夫君的恩人。她如今有難,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觀。——只是我雖有心,卻擔心力不足。”說著,安解語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侯七一眼,才對曾玄道:“剛才那位高人見賭不過王堂主,就打傷了王堂主的手腳。小婦人膽兒小,還望曾護法出手相助,以免小婦人遭受同王堂主一樣的毒手。”
侯七的臉本來就被曾玄打得紅腫,如今見這左護法夫人又提到剛才的事,任他臉皮再厚,此時也裝不下去,便看向了一邊的大門。
曾玄就笑了一下,對安解語道:“夫人放心,有曾某在,沒人能傷夫人一根頭髮。”
安解語便笑著給曾玄又行了一禮。
侯七就又叫道:“女人就是婆婆媽**,招人煩”
安解語也不去理他,又對南宮雪衣道:“南宮堂主,外面等著的人也很多。何不叫他們進來,一起見識一下這場事關重大的賭局?——人越多,就越能公平比試。”卻是在提醒南宮雪衣,圍觀的人越多,那侯七敢出陰招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則,就算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了他。他要是再敢如剛才一樣動拳頭,也再難掩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南宮雪衣心領神會,便命人開了大門,讓外面圍觀的人,都進來看安解語和侯七比試。
外面的人聽說仁興堂的銅錢神親自出陣對戰侯七,都是群情洶湧,便都擠了進來。
仁興堂的人分出人馬,將外面圍觀的人都分了秩序組織好。
這邊賭桌上,賽堂主便拿了那件大棉襖,包著搖缸,開始搖第五局。
安解語不動聲色地坐在賭桌旁,看著德高望重的賽堂主抱著一件大棉襖搖來搖去的樣子,肚子裡笑得快岔斷了氣。——她做了這麼多,並不是為了真的同侯七比賭技。她做得這一切,不過是要打斷兩人聽聲辨骰的優勢,一起比機率而已。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折翼 上
※正文32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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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裡的眾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搖骰子的法子,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次會是什麼結果。
賽堂主捧著用大棉襖包在裡面的搖缸,左右搖晃三圈之後,就放在了賭桌上。
那大棉襖便成了一個厚厚的隔音墊子,將裡面的搖缸和骰子都同外界隔離開來。
侯七皺著眉頭,豎著耳朵聽了許久,卻不得要領,不由陰沉著臉,又看了坐在對面的左護法夫人一眼。
安解語正眼也不看對方,只低下頭,拿了筆,用手掩著,在紙上寫了自己的押寶。
她當然也是什麼都聽不見。
不過她要做的,也不是多贏幾局。她只要確保,侯七最多隻能贏到一局就行了。
他們仁興堂這方,先前王老么已是贏了兩局。剩下三局,兩人就算都猜錯了,當然就算是仁興堂贏了。而侯七若是誤打誤撞,僥倖猜贏一次,也只有一局勝。仁興堂勝了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