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白翰、無痕了無蹤影,青硯也不在,四殿只餘暮晝一人,伯言如何厲害,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加之又有內應,被逼得處境危險。
為首的枕流和伯言本是一母同胞,魔皇之位原先該傳與枕流,而他心思陰狠,野心勃勃,所想所念皆是稱雄六界,卻因急進,犯了大錯,致使魔界損兵折將,這才被流放遠地。此際尋著機會,便欲一舉奪下魔界大權,對著同胞兄弟下手毫不手軟。
浩浩湯湯預計有千來人在裡外夾擊下,殺至魔界正殿,伯言泰然坐於殿中高位,手中舉著酒觴,輕嗅慢品。
魔皇伯言!枕流瞳孔微縮……
殿內再無旁人,連暮晝也在殿外苦戰,不由得轉眼四望,臉露疑慮……枕流不信,伯言這樣便敗了。
伯言默不作聲,一時看不出是何念想。
枕流側臉向身旁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猛一縱身,撲向伯言,人尚在空中,已拔出腰間鋼刀,向著伯言當頭斬下。
伯言定眼望著枕流,瞧也未瞧那人一眼,躍身而起,腳下一錯,斜跨一步,掌風如劍,在那人斬下的鋼刀上一點,借力打力,將那鋼刀擊偏一寸,再瞬間出掌,順勢而上,眨眼間,鋼刀斬落,貼著伯言衣角,直劈入地面。刀身半入,過大的力道令鋼刀插入地面,刀柄晃動,發出“嗡嗡”之聲。執刀之人落下地來,如喝醉酒般踉蹌數步,繼而跌倒在地,再無動靜!
伯言依然是那副淡漠神情,冷冷看著枕流,彷彿他從未動過一般。
枕流眉頭緊皺,對身後漸漸接近的打鬥聲如若未聞,雙眼緊盯住伯言,突然一笑,道:“多年未見,哥哥的身手倒沒退步半分。”
伯言目光略轉,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此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就憑你一句我便離開?”枕流眼瞳如針,一點一點刺進伯言心中,冷冷回道,“這魔皇之位原本就屬於我,是我的!”
伯言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身後的燈火愈加明亮,刀劍之聲也愈來愈近。
“伯言無能,受天界戰神蠱惑,若不拿下他,魔界定無葬身之處,給我殺!”枕流咬了咬牙,揮著手臂向眾人示意。
他身後,群魔激憤,齊聲高呼,撥出兵器,雙目赤紅,向著伯言衝殺過來。
伯言淡去漠然,換上冰冷,緩緩而動,看著瘋狂的人群衝近……
殿內喊聲高漲,血流成河,正中那人似已入魔,靠近之人不過半晌便化為齏粉。枕流立與一旁,越看形勢心中越加發虛,腿旁手指輕動,一道冷芒直朝伯言而去。
面對不知數目的敵手,伯言哪兒還能顧及其他,正是生死存亡之際,一柄纓紅長槍自殿外直飛進來,擋下冷芒,越過眾人,端的是橫掃千軍之勢。
不多時,鳳棲仍是那身紅袍而來,爽朗笑道:“我難得尋一知己,若要動伯言,也需問過我才行!”
枕流臉色一變,別人或許不知鳳棲,他卻是與她交過手的,深知此人厲害,原是想趁她離開魔界正殿之際一舉攻來,卻在最關鍵時刻受阻,心中一警,握著鋼刀的右手不覺一緊。
待鳳棲殺到伯言身側,千來人已損了不少,眾人見狀,陡生懼意。
二人本身而立,鳳棲笑了笑,略偏這頭對伯言道:“我這可是連後背都交予你了,過了今日,你我誓不為敵手!”
此情此景之下,居然聽此人說了此話,伯言如何能不動容!啞著聲音勉強回道:“好,我永不與你為敵!”
正在此時,枕流身影忽動,一刀斬下,分開二人,伯言即刻叫數人再度纏上,鳳棲欲去求,卻被枕流攔下:“你要對付的是我。”
說罷,刀影舞動,只追上來。
鳳棲心中微凜,她亦識得枕流,知這人不是易與之輩。手腕一動,長槍去勢不變,卻是偏了半分!鳳棲手腕再抖,長槍顫動,一聲金鐵之聲響起,槍頭在那突然出現的刀身上一碰,鳳棲足下一點,借力橫向飄開七步,堪堪避開直迫心口那一道。
枕流冷笑一聲,手持青龍鋼刀,已然停下腳步。身形一轉,手中鋼刀翻飛,沒有絲毫花哨,平平一道,再朝鳳棲胸口而去。
鳳棲暗驚,這看似平常一擊,恐怕聚集他五成功力,又隱藏數種變化,封死了自己左右閃避的空隙,襲人的殺氣,籠罩在頭頂,心口,腰腹等處。
心念電轉之際,鳳棲身形一閃,不退反進,長槍一揮,正正擊在刀身,“當”地一聲巨響。刀槍相接,兩人連退數步。
鳳棲訝然,自己也動了五成功力,竟被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