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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實是一副棋。

伯言依約前來,鳳棲早褪了昨夜頹色,一臉興奮,在院裡石桌上擺了個與旁的棋有些不同的棋盤。棋盤一分為二,中間劃了道空白,寫著邊界,兩邊對稱,一般無二。靠近邊界處往後都是一個一個的小方塊,最後一排畫了個大圓圈出來,標為中帳。乍看之下有些眼熟,細緻處又十分陌生。

伯言不由問道:“這是什麼玩法?”

鳳棲只笑不語,手一伸,多了黑白兩個棋罐,將白色的交到伯言手中。伯言伸手拿了個棋子出來,這棋子也十分怪異,不是圓的,卻是方,還能在手心放穩。再一瞧,連棋子背後也寫了字——兵卒。

不待伯言再問,鳳棲坐下,將手中棋子盡數倒在棋盤上,而後道:“這是我和墨征戰時想出的玩法,名曰‘兵法棋’。每顆棋子背後都有標記,將棋子按軍階分為兵卒、都司、統領、門吏、參軍、提督、將軍和主帥八類,每類數量不同,軍階越高便越少,主帥只有一顆。還有一類棋子,標為兵器,也只有一顆。”說著將這些棋子一顆一顆選出。

伯言信手在棋罐裡翻了翻,果然瞧見鳳棲所說,思及素日作戰,心中有個念想慢慢成形,喃喃道:“你們這是以棋仿戰,藉此模擬排兵佈陣!”

鳳棲又將棋盤上棋子一顆一顆立起來,皆是有字的一面對著自己,背面朝外,嘴裡滔滔不絕:“你這麼快就才想到了,不愧是魔界之主。我和墨初時想法的確如此,後來試了兩回,又有旁的人一道玩耍,漸漸衍生出一套規矩,閒時鬥一鬥,有意思得很。”

伯言被這奇特玩法引了神思,也跟著坐下,很是好奇地問:“如何玩?”

鳳棲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說來其實簡單著呢。你瞧我,將棋子都立起來,一一佈於棋盤中的方格內,至於怎麼排兵佈陣,那便要看你本事了。”挑出唯一的主帥放於最後的大圓圈中央,“不過,這主帥只能放在這兒。”

伯言亦通曉兵法,聞言不需過多解釋,也能揣摩一兩分,點了點頭:“誰先拿下對方主帥便勝了,是麼?”

“正是。”鳳棲又道,“每顆棋每回都只能前行一步,過了邊界便只許前進和左右移動,絕不能後退。”

伯言亦開始布子,鮮少露笑的面上此時一派欣然,冷峻的面容也柔緩了許多。“我大約猜得出一些規矩,可是兩顆棋子相遇後,軍階高的便能吃了低的那個?”

鳳棲暗說這人好聰明,回道:“嗯,相遇時可決定戰或不戰。若戰,縱使贏了,你手裡那顆子也要翻過來給我看,算是明棋;若不戰,自是相安無事。不過,要想拿下我的主帥,必須得找到我藏在這一片棋子中的那顆兵器。將兵器拿在手裡,方能殺死主帥。”

這廂已然躍躍欲試,聞言頷首:“這個自然,沒想到你愚笨得很,居然還能玩出這樣的花樣,來,我們先鬥一回。”

他這神情,和自己第一回看見兵法棋時一模一樣,那時墨的心境,是否也和自己現在一般呢?

略晃了晃神,鳳棲專心布子,挑眉道:“看我不殺得你片甲不留!”

這兩人都是深諳兵法之輩,布子各有奇招,棋局上鬥得風生水起,轉眼已過了好幾個時辰,青硯早早備下熱酒飯菜,喚了幾次,他們是理也不理。

到日漸偏西,棋局上棋子都明得差不多了,二人也未分出勝負。

放眼掃盡全域性,鳳棲倒吸一口氣,嘆道:“我們竟想的一樣!”

伯言亦覺驚奇,莫怪他們鬥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原來是這樣。心中微恙,對眼前之人多了幾分讚許,好似覺得她不似平日那般愚鈍了。

鳳棲展了展腰背,在肩上輕捶數下,打個哈欠:“累了,累了,回去歇著吧,改日再戰。”

舉動間憨態畢露,也不管伯言如何,徑直回屋躺下。

望著桌上殘局,伯言一時怔住,良久才起身,走出小院。

往後,鳳棲伯言偶爾鬥棋,偶爾品酒。日子處得久了,鳳棲也能看出伯言幾分心思,他雖不喜言笑,倒無壞心,某些時候反應還實在有趣。

魔界不比天界秩序井然,時常爆發動亂,鳳棲安逸日子過得久了,間或替伯言出戰,收服幾個不安分的魔物,也算一正天地浩氣。

她到底不是池中物,在一處地方待不長久,便央著青硯帶她四處走走。青硯挨不過這人撒嬌裝小扮弱,心一軟,得了伯言准許後,帶著大號寵物出行。

這廂才離開不過半月,魔界便鬧起了內亂,起因不為別的,自然是借了天界戰神滯留魔界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