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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到此地,偏傻小子不知福,還跑了,真虧了我們思蘭妹妹的一番心意”

思蘭一聽即知能如此說話的必是她的閨中好友劉芷蘭,二人父輩原為同年,志趣相投,所以兩女從小就熟,加之名字都有一個蘭字,且都心高氣傲,愈發的親密。今日劉芷蘭知道父親在此別業舉行文會,也就將思蘭一併請了來,一併找了一些相熟的各家小姐於此竹林之後欲另成一會,於前面的酸儒們較量一番。眾人正嬉鬧的高興,見一白衣儒生踱步而來,眾女來了興致,正擬抓住機會戲弄他一番,卻見這個矜持的小妹忽然跑上前去寒暄,這已讓人吃驚,更驚人的是若是別家子弟必然乘此機會大獻殷勤一番,偏此人卻是急急的走了,看來‘傻小子’三字倒也沒有叫錯。

思蘭聽那芷蘭的調笑,並不搭言,只是走到早已準備好的几案前,拈起羊毫,俯身寫下那一闕曲子詞,筆走龍蛇,意興飄飛,手中筆直如有了精神一般,筆跡愈發的瀏亮、嫵媚。直至“千里共嬋娟”一氣呵成,心中快意已極。

劉芷蘭聽她講過那晚之事,一見紙上內容,那裡還不明白,遂輕聲問道:“是他?”

思蘭只是點點頭,猶自沉醉在詞的意境之中“如此看來,今天的文會有點意思了”芷蘭興奮的說道,方才她已仔細的看了此詞,雖然也覺得它體式怪異,然用韻工切,情理交融,吟誦之間,似乎每一字一句都擊打在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一曲誦完竟然口有餘香。不由得期待那少年有更精彩的表現。

“那倒不見得”思蘭淡淡接道

“噢!”

“聽我表妹思容講,她與此人族學同窗數年,也是隻至那晚方知他會吹蕭,及其優美,更難得還是自制新曲;還有這首曲詞,若非我們撞見,恐怕還不知道他有如此才情。我見過他幾次,他渾不象其他的少年,愛出風頭,今日恐怕也是如此”思蘭肯定的說。

“還有這樣的人,有風頭也不出,這可如何是好”見到一場預料的熱鬧瞧不到了,劉芷蘭很是不甘心,但她素來信服思蘭的判斷,於是急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嗎?”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呀!真急死人了”

“此人事母至孝,為給其母補養身體,不惜放棄族學,但是他家極貧,除了族中的那一份錢糧,並無別的進項。如果今日伯父能為今日的文會設定一個較高的彩頭以作獎勵,他為了母親必然會竭盡全力,這樣就不怕他藏拙了”思蘭沉思半晌後緩緩的說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我找父親說去”說完拔腿就要走,卻被思蘭拉住了

“你這樣就去,伯父如何肯信,喏!帶著它”思蘭指著桌上的曲詞說道

那芷蘭一把抓過,口中猶自到:“爹爹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只轉眼之間,已經不見蹤影。

崔破離開思蘭,另循小徑,將這後花園遊了個遍,雖是匆匆而行,也花了近半個時辰。不免感嘆不已:“看來《全唐文》中所載‘安史亂後,疆域相接,半為豪家;流痾無依,率是編戶’是真有其事。

走回悠然亭時,只見亭前散落的石凳上已是坐滿了人,先生崔知節身旁也是如此,崔破也不上前攪擾,在離亭子較遠的地方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與另外三人微笑見禮後,早有童子端了一盞茶上來,崔破端起細細品評,只覺入口也極平常,只是一轉舌之間,清香滿口,不由心下暗贊。

盞茶未盡,已見湖旁小徑上走來了一群俱是儒裝打扮的人,本家族長也赫然在列,領頭的是一個四旬左右、面白微須,身穿緋衣的官員,想來必是本州知州劉使君了。

眾人一時都起身,口中“使君大人,老大人”等稱呼不絕,崔破也隨眾站起,並不多言,別人又那裡顧的上他的失禮。

劉使君等在亭前正中的三張石桌坐了,而後擺擺手,眾人也都坐了。劉刺史走到亭上略講了幾句,無非是“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當為國作養人才,於地方推行禮儀、教化萬民”之類的官樣文章,隨後本州眾名流們也一一引經據典一番後,劉刺史就宣佈文會開始,略不同於以往的是,今次文會魁首的賞格大大的提高,足夠崔破全家一年使費。惹的正鬧錢荒的崔破心動不已。

第十章 文會〈三〉

“近日,少府監盧大人蒞臨本州,僕與盧少府本為同年,又是多年至交,其人文采風流,本州欲邀之共赴此次文會,只是這邀約的柬文該如何寫法,委實為難,今日在坐,均為本州俊彥,說不得要請大家為我作一書簡邀客,或詩或賦,形式不拘,總要能請得動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