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一番話卻是說得滿心激動的奚尚一頭霧水,愕然開言問道:“大人要讓小的到那裡去?”
正欲答話地崔破見書房門口處人影一閃,卻是郭七奉命到了,當即上前拍了一下他地臂膀,扭頭對奚尚哈哈一笑說道:“這位就是本府八衛之中的老七,為人精明勇武,也正是此次陪你前往徽州之人,以後還要多加親近才是。”
“徽州,去徽州做什麼。”聞言一愣的奚尚脫口而出道,那郭七也是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這位孫姑爺,只是他素來性情沉穩,到並不急著開言發問。
崔破並不回答,只是微笑看著奚尚,只是瞬息之間,這個有名的制墨工匠依然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心中狂跳之下,語帶顫音問道:“莫非大人是讓我前往徽州制墨?”
第五十八章
“正是,你且往徽州安心選才制墨,餘事皆無須費心,本官自會為你打理的妥帖,此去,制墨之事由你一力負責,然則,餘事皆需聽從郭七安排才是,你記住了?”崔破微微一笑後,頷首淡淡說道。
“是,小人記住了。”聽聞能到徽州,奚尚此時已是滿心歡喜,那裡還會計較其餘。
譴走臉帶赤紅之色的奚尚,崔破又獨自與郭七密談了許久,方才任其回房安歇,準備次日的徽州之行。
處理好此事的崔破又獨自靜坐許久,用心將今日所呈之策再一細細思量,直到弦月東昇,方才回到臥室休憩。
第二日晨起,崔破於府門處送走奚尚、郭七兩人後,當即回偏廳召來八衛中的老三郭燮道:“你且騎乘烏達一路向東南而行,沿路多往各處驛館打問,務必要將這一封書信交於當日借住府上的李伯元先生才是,茲事體大,萬萬不可輕忽。”一言即畢,乃鄭而重之的遞過一封火漆封口的書信。那郭燮見狀也不多問,一禮之後,當即自去準備動身起程。
兩事交代完畢,崔破至母親房中請安過後,換上當日進京所乘之連錢馬花花,出府一路北向皇城行去,只是到的朱雀門前,略一思慮之後,他卻是一挽馬韁,東行向長安城中西市。
自人頭湧動的西市中一家專營河東蒲桃釀的酒肆走出之後,崔破再不遲疑,徑直打馬飛奔向工部司衙門而去。
他這新納娜佳金花後的第一次正式到職任事,少不得要被李郎中並一眾手下小吏打諢調笑一番,崔破倒也不以為意,厚著老臉任他們調笑上幾句後,便自至公事房中琢磨前日所思合併長安城內外作場一事。
此後兩日,崔破將工部司份內之事安排妥當之後,便前往門下省。一頭扎入放置歷年存檔奏章的庫房中,只將天寶以來江南四道官員的奏章盡數瀏覽翻閱一遍後,遂於第三日晨起,伏案書房之中寫下了揚揚數千言的關於四道廢除節度使的札子。
午膳過後,不容他略做小憩,傳旨的中官已經到達。只是此番再不是當日那個小黃門,卻是一身子紫衣、保養成白白胖胖的霍仙鳴。
一見是他,崔破當即上前見禮。寒暄了幾句,自有下人捧上一個紅綾托盤,霍仙鳴斜眼瞥去,見上面所呈乃是一串由十八粒同樣尺寸東珠結成的唸佛珠,珠色圓潤、光澤晶瑩,令人見之心喜。
幾番推讓,眯縫著眼地霍仙鳴收下珠串之後,二人相隨著徑往宮城而去,比之前次,霍仙鳴於客套之中又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依然是棲鳳閣中。只是此次一個偌大的閣屋之內除君臣二人外。再無一人。便是連侍侯的宮娥、內宦也被盡數譴出。
行參見大禮後起身的崔破,小心翼翼的將懷中掏出的本章親自呈上,李適也不多言。揮揮手示意賜座之後,便埋頭於奏章之中,細細觀閱。
枯坐等候的崔破只等了三柱香的功夫,李適方才將這份札子字斟句酌地詳看完畢。
“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折本,李適伏案起身、揹負雙手的繞室兩週之後,方才用灼灼目光盯向崔破說道:“崔卿所奏甚合朕之心意,好‘一個攘外必先安內’,朕就取了你這先南後北之策。此番事成,朕記你一大功。
“卻不知陛下將於何時開始推行此策?”建言被採納的崔破大喜之下連連遜謝不已,隨即開言問道。
“依崔卿之意於何時方合時宜?”做出了決定後。滿心松爽的李適微微一笑反問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崔破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
“哈哈,崔卿果然是年少氣盛的急性子。”李適聞言一番哈哈調笑後,微微搖頭道:“不然,此事太過重大,急恐生變。總須待明歲元正大朝會改元之後,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