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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推行才是,其時距今也不過四月辰光,需要準備的事情太多,就此時間也已是很過緊張了。”一言即畢。復又饒有興趣的看向崔破問道:“依崔卿之意,朕這年號當以何名之為好?”

一聞李適之言,崔破心下已是暗笑自己鹵莽,如此重大的國策變更,斷非一蹴可就之事,便是皇帝所言的日期也依然是過於急促了些,只是不能錯過天下改元的大好時機,否則,只怕是還要向後推遲上一些時日方才更為妥帖。他心下正自這般思量,忽然聽聞李適發問,乃心不在焉的隨口答道:“當然是貞元了。”

新皇登基,初定年號,最是一件至關重要之事,李適本也是隨口而問,待其聽得“貞元”二字,微微一愣後撫掌笑道:“好好好,貞觀、開元合和而成貞元,崔卿果然不愧一榜狀元,竟然急才如此!如此年號可謂深得朕心,比那勞什子‘建中’好過許多。”

此時方才全然清醒過來的崔破一愣之後,心中直感覺啼笑皆非,李適這位被後世尊為德宗的皇帝,繼位之初所用的年號正是“建中”二字,直到建中四年時方才改年號為“貞元”不想就因自己這一句話,就將“建中”給徹底抹了,說起來這倒是自己給這段歷史帶來的第一個變化。

一聲苦笑,將此事放下的崔破見李適心情大好,乃趁勢說道:“臣請陛下準行合併長安城中諸作場事。”話剛出口,手中已是將摺子遞過。

“噢!卿家懷中尚有幾本摺子,一併掏了出來便是,省得麻煩!”隨意調笑了一句後,李適伸手接過奏章瀏覽起來,愈往下看,他的臉色愈是凝重,直到最後,竟是一把合上奏摺,冷聲道:“京中作場竟然已是積弊若此?”

“長安內外作場凡七十七處,臣皆一一巡視看過,是以折中所奏絕無虛妄,臣敢以性命作保。朝廷直轄軍士所用甲兵多由長安作場營造,微臣以為此中積弊實是已到不革不行之地步,否則他日一旦陛下大舉興兵,必然受其牽累。”崔破並不看李適的臉色,顧自沉聲說道。

“蠢吏可恨!”聞言之後,李適“啪”的一聲將摺子摔在身前几上,恨聲說道,過了良久,方才怒氣漸平說道:“此事關乎兩監一部,你且先行退下,再將此事多做思量,等候旨意吧!”

聞聽李適大有應允之意,崔破心下極是歡喜,更不忘說上一句:“微臣今日所奏之事還請陛下乾綱獨斷,早行為宜!”之後,方才伏地拜謝辭出。

行至宮城玄武門時,遠遠看見首輔常袞正在一個小黃門的引領下向內而行,其地空曠,崔破欲待閃避已是不及,只能心中暗道一聲晦氣後,依照禮部式規定的程式上前見禮謁見。

常袞一見是他,也是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身後的宮城一眼後,方才隨意的一拱手算是回禮,也不寒暄說話。徑自隨了那小黃門向內行去。

“劉意。適才那個員外郎可是近日常入禁中嗎?”眼見崔破遠去,常袞似是隨意向身前的小黃門問道。

“回常相,兩日前陛下與娘娘遊幸西內苑時。奴才曾遠遠見過這位大人,至於其它,也就不得而知了。”那名喚劉意地小太監見是當朝首輔相問,半點不敢怠慢的停住腳步,半側著身子答道。

“噢,兩日前就來過!”聞言又是一驚的常袞稍一停頓,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後,復又邁步前行,劉意見狀當即疾步上前領路。

“老臣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同樣是在棲鳳閣,剛剛行下參見大禮的常袞。當即被面有慍色的李適離座虛扶攙起,賜座。

見皇上臉色不佳,揣摩不出其中原委地常袞,驀然想到適才所見的崔破,乃輕輕一咳後,開言試探道:“老臣適才入宮城之時,曾見到工部司員外郎崔破……”

常袞這邊一言未畢,李適已是陰沉著臉色,順勢將手中奏章扔於他身旁几上。半語不發。

心中詫異的常袞伸手拿起奏章,一目十行地看將下去,越看越是驚心,只見奏章之中所書,全無虛飾之詞,樁樁件件皆是長安城內外作場之流弊,章中文句採用白描手法,直敘其事,並無半點議論,更無任何對官員彈劾的詞句,其中所採用的圖表、資料量化分析之法更是前所未見,卻份外令人信服其實。

“老臣總領百官,轄下卻有如此貪蠢之事,請陛下治臣不察之罪!”匆匆看完奏章,熟知李適心性的常袞更無一句分辨,口稱其罪,當即就要拜倒閣中。

見常袞如此,李適臉上的怒色稍稍消解下幾分,跨前兩步止住他的拜倒之勢後,緩緩開言說道:“你是一朝首輔,如此謝罪本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朕只恨這一干蠢吏月月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