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沒有急戰之法?”
“絕無可能!”崔破斷然說道:“朝廷可予直接調遣的兵力只比四鎮略略佔憂,然則除神策八鎮外,戰力卻是頗有不足。敵我均勢之下,一旦戰火開啟,必成膠著之局,局勢一旦如此,勝敗就實難預料了”言之此處,又是微微一嘆道:“而且急戰於朝廷威脅太大,此戰若敗,損兵折將且不說它,必將使朝廷、陛下威望大跌,這才是最為可慮者,總之此戰關係天下大勢,大唐盛衰,不可不慎之又慎”
繞過這麼大的一個***,崔破雖然一字不提“忍”字,然則又無一字不是提“忍”意,只讓李適急切的心熱了又涼,不得不面對眼前的現實,他固然渴望一朝之間平定四鎮,但若是因此會危及到皇位,就容不得他不思量再三了。
手扶案几,以右指在几上敲擊良久,面帶恨恨之意的李適方才繼續問道:“那崔卿所言之一勞永逸平定四鎮之策又是如何?”
聽得這一問,崔破心下暗喜,史書所載中的這位德宗陛下繼位之初力圖中興,修明政治,頗有當年乃祖玄宗之風,便是四鎮叛軍見之,也是投戈相顧而語曰:“聖天子出了,我輩尚敢自大嗎?”只可惜這位被天下百姓寄予厚望的皇帝,終究是按捺不住數十年積鬱而成的對四鎮的憤恨與求治之心,在諸般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草率的發動了對四鎮的戰事,結果不僅藩鎮未平,更由此激發出“涇原之亂”,使其繼玄、肅、代三宗之後,成為第四個逃離長安避難的唐朝皇帝,後來雖然將之平定,但是被嚇破了膽子的德宗陛下重回長安後,竟是與繼位之初叛若兩人,只顧一心撈錢,竟是對藩鎮不聞不問,比之其父代宗陛下更是姑息,徒然喪失了大唐中興的最好時機,更使唐朝的各種積弊愈演愈烈,終至於不可復治的境地。
崔破倒是不曾奢望只憑自己這番話就能徹底打消他進軍四鎮的打算,但是隻要他能聽得進一分,這危險便也少了一分,再有朝中其他重臣從旁諫言,歷史的慘劇也未必就不可以避免,大唐中興契機的出現也就寄託於這一個決定之間。
第四十七章 諫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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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四叛鎮的戰事也只能提供一個解決問題的契機,卻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本身。若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掉藩鎮之禍,其根源還是要從內政處著手才是,同時,內政若是處理好了自然能夠在未來的大戰中使朝廷取得更大的優勢,這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問題”看著眼前的李適,崔破輕輕說出這樣一番老生常談來。
雖是用語不同,但這類話語自皇帝陛下懂事以來實在是已經聽的太多,大行皇帝講過,無數德高睿智的勳臣講過,是以他對之倒是反應黯淡,讓他感興趣的反而是講這番話的人,一個被朝中大臣公認為少年莽撞、行事不計後果的“殺星狀元”。確然,或許出使吐蕃之行事能夠看出他對政事本身的敏感,但這也同樣可以解為少年聰慧。但是這番治國的不二法門卻是不同,非是久歷朝事那時斷然說不出來的。“也許他只是自史書中習來,或是聽其族伯所言?”看著侃侃言說的崔破,這樣一個念頭自然的從李適心中迸出,為解此惑,皇帝陛下微微一笑道:“崔卿所言實乃至理,只是卿家既然能明此理,又為何會在晉州大行殺伐之事?這豈非與你所言不符?”
正在心中醞釀該如何進一步闡發自己所言,而又不至於刺激皇帝陛下那敏感的自尊的崔破想不到李適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微微一愣之後,方才開言說道:“此二者不可相比”
“噢!這二者又有何區別?”李適饒有興趣的看向崔破說道。
“微臣所領乃是一州之地,在此地州軍土族互相勾結,積弊太深,便如膏肓重病一般,非下猛藥不可解之;再者,但以晉州而論,彼輩固然勢大,但是放之河東一道觀之,也不過是疥癖小患罷了,是以小臣得渾帥一千精銳牙兵支援,便能一舉將之盡除而不虞禍患。但是若將如此之法行之於我今日之大唐,那卻是萬萬不行,前有四叛鎮陰事朝廷,後有諸多藩鎮欲群起效仿,在朝廷財力、軍力都沒有絕對優勢的情形下出此重擊必將激起天下大變,治大國如烹小鮮,莽撞不得,這二者之間實有天地之別,陛下睿智,必能明鑑之”崔破恭謹說道,話語中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打消李適心中急戰的念頭。
“莫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