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肯定很大,你要做好迎接苦戰惡戰的準備。”
“大興援軍慘敗?”陳應良有些吃驚,忙壓低了聲音問道:“叔父,是不是因為樊留守那道誤報?後來樊留守派出的十名告警信使,難道沒有把逆賊分兵的訊息送到衛玄衛大人的面前?”
“十名信使中,有三人把報警訊息送到了衛玄面前,其他七人不知所蹤。”裴弘策的神情凝重,低聲介紹道:“衛玄知道楊逆很可能在地勢險峻的崤函道設伏後,反過來佈置了一個埋伏,派了一支誘軍東進,想誘出逆賊伏兵,把逆賊的主力引進伏擊圈加以殲滅,可是不知道那裡出了叉子,楊逆賊軍竟然提前知道衛玄的伏兵所在,在即將進入伏擊圈時突然停止前進,還拿出了許多火油柴禾在道路兩旁縱火燒山,衛玄佈置的伏兵大亂,被迫逃出樹林,楊逆賊軍乘機大舉進攻,我們的援軍就慘敗了。”
“九成九是有內奸!”很長時間裡靠分析案情吃飯的陳應良斬釘截鐵,飛快說道:“如果是逆賊的斥候發現我們的援軍伏兵,楊逆賊軍肯定來不及準備柴禾和火油,既然楊逆賊軍能夠迅速拿出火油柴草,僅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九成九是衛玄隊伍裡有內奸,把我們援軍的設伏情況暗中告訴給了楊玄感!”
裴弘策眼珠子轉了幾轉,很快就點頭說道:“有理,楊素那個老傢伙久掌軍權,在關中軍隊里黨羽故舊無數,楊玄感逆賊想找幾個內奸,實在太容易了。”
“叔父,現在的軍情如何了?”陳應良又趕緊問道:“我們的援軍大敗後,採取了什麼對策?楊逆賊軍又採取了什麼行動?”
“衛玄和樊子蓋那個老東西一樣,都是死不服輸的老頑固。”裴弘策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派信使告訴我們,他重整軍隊後又已經重新向洛陽開拔,只是崤函道的道路太過險峻,吃過虧的衛玄不敢走得太快,所以要我們耐心多等幾天,至於楊逆主力那邊,右武衛的廢物斥候還沒有探到他們的最新動向。”
知己而不知彼,陳應良再是足智多謀,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對付敵人了,仔細盤算了片刻後,陳應良低聲向裴弘策說道:“叔父,你是否能在樊留守面前提一個建議,應對目前這個局面?”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樊子蓋那個老頑固問我怎麼應對這個局面,我就是想不出來才來找你。”裴弘策心中悄悄嘀咕,嘴上則說得很是漂亮,“賢侄有話儘管直言,都是為了大隋朝廷,只要賢侄說得對,叔父一定代你進言。”
“謝叔父。”陳應良拱手道謝,低聲說道:“請叔父向樊留守進言,建議樊留守寄書聯絡衛玄衛大人,讓衛大人的隊伍屯兵漢代函谷關以西,深溝高壘,只守不戰,堵死楊逆反賊的西進之路,那麼不出一月,楊逆奸賊必然全軍覆沒在洛陽城下!”
“讓衛玄的援軍屯兵在漢代函谷關以西?只守不戰?為什麼?”裴弘策一楞。
“因為衛大人的軍隊同樣靠不住。”陳應良低聲答道:“小侄是大興人,親眼見過大興軍隊的情況,知道大興的左武衛軍隊德行和右武衛軍隊差不多,軍中又很可能存在楊逆的內奸,衛大人帶著這樣的軍隊和楊逆賊軍野外決戰,說實話仍然是凶多吉少。”
“駐軍在漢代函谷關以西就不同了。”陳應良比畫著解釋道:“這條路小侄走過,知道漢代函谷關以西的道路仍然狹窄難行,不利於軍隊展開,衛大人的隊伍在這條路上當道駐紮,可以起到三個作用,一是避敵鋒芒,不用冒險和兵鋒正盛的楊逆賊軍決戰,再招大敗;第二是替我們牽制住已經分兵的楊逆賊軍主力,分擔我們洛陽守軍的壓力;第三就是堵死楊逆賊軍的西進道路,讓他無法威脅關中,待到我們的其他援軍趕到,內外開花,三面夾擊,再想殲滅楊逆賊軍就是易如反掌了。”
裴弘策在軍事方面確實有點抱歉,盤算了許久後,裴弘策才勉強醒悟過來,低聲問道:“賢侄,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指望過衛玄的援軍能夠擊破楊逆賊軍,只希望能夠他能夠牽制住楊逆主力,為我們的其他援軍回援爭取時間?”
“正是如此。”陳應良點頭,低聲說道:“叔父,千萬別對左武衛抱有幻想,他們和右武衛一樣,都是十幾二十年沒有打過仗的少爺兵,最後那點精銳也早被皇上帶到遼東去了,在野戰中和楊逆主力決戰,他們基本沒什麼勝算,只有躲在易守難攻的崤函道里,他們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
“還有,躲在崤函道里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進可攻退可守,平叛戰場有機可乘,隨時可以出擊,如果在崤函道里吃了敗仗,他們起碼可以往西跑,有澠池、弘農和潼關可以退守,被全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