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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當初在親家老爺夫人跟前費盡唇舌,就為幫你謀得一個義女的身份。”

容迎初對她重提往日舊事已有準備,只淡淡笑道:“嬸孃之恩迎初莫敢忘。只是如今二叔得以順利返京,我義父也出了不少力。回想起當日咱們為了二爺和語兒的親事,也費了許多工夫。”

陶夫人牽了牽嘴角,道:“是,我原便該謝你才是。正因為想要謝你,所以我今日才跑這一趟,給你提一個醒。”她也不等容迎初說話,自顧自道,“弘安如今已經為官,看他如今的模樣,也是大有進益了。我尋思著,弘安可是正正經經的長房嫡長子,不知你們對往後的路是不是另有打算?如今雖說老祖宗已經把當家的權給了你,可畢竟上頭還有這麼個人,後頭又緊跟著老三和老五呢,你們也並非一勞永逸。”

容迎初細細聽著她的話,只覺得她的用心非同尋常,遂道:“然則嬸孃有何高見?”

陶夫人捧起茶盅啜了一口六安茶,不徐不疾道:“我今日來給你說這些,便是把你當做了自己人,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苗氏跟弘安之間的恩怨,我是多少知道一些。弘安活過來了,而且還活得好好的,苗氏是不能就此罷手的。要知道,柯家這些年來在外頭置田產、開新鋪子,一年漲比一年的進項,你才接手管家,興許還沒有數,我管著我們二房底下的賬目,可是明白得很,想想便可知了。我是瞧不上苗氏那下作模樣,可也不得不佩服她持家有道。要說這些年柯家勢頭好,她倒是功臣。”說到此處,她放下茶盅,語意愈發耐人尋味,“要是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你說你願不願意把苦心經營得來的東西拱手相讓?”

容迎初想了想,一邊拿起紫砂茶壺替嬸孃添茶,一邊道:“我不過是盡著媳婦的本分打點家務事罷了,遠遠不到讓她拱手相讓的地步。”

“誰跟你說這些瑣瑣碎碎的家務事了!我還道你是個明白人,原來也是個糊塗的!”陶夫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沉下氣來又道,“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如今在長房裡,真正的柯家長子嫡孫只有弘安一人而已!苗氏辛苦打點了這麼些年,她能為人作嫁嗎?現放著她的老三呢!老三是她做姨娘的時候生的,說穿了也就是個庶子,可自從她扶正以後,哪一處不是把老三視作嫡子?還讓他去考功名,不就是為了以後打算嗎?”

容迎初邊聽著,邊在心裡暗自思量,剛才陶氏說她知道相公與苗氏之間的恩怨,原還以為她對相公的身世之疑也有知情,所以才來旁敲側擊。可是聽她細說下去,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可見陶氏只是得悉苗氏容不下相公了,現又提起相公是長子嫡孫的事,想必她確是不知道當年的隱秘。

念頭一轉,不禁又有所瞭然,要是陶氏早知弘安身世成疑,想來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極力遊說自己,早就趁此機會對付長房,謀奪柯家家財了。

如此念頭落定,容迎初更多添了幾分小心,只故作懵懂道:“嬸孃是言之有理,不過迎初愚笨,不知嬸孃究竟想說什麼?既然我相公是長子嫡孫,將來繼承家業,不是順理成章嗎?”

陶夫人冷笑道:“有苗氏在,弘安想要順理成章,恐怕並非易事!我可不就是生恐你們吃虧,所以才來跟你商量嗎?要想日後免於苗氏母子的謀算,只有與我們聯手向老祖宗提出分家一途!老祖宗一直偏疼弘安,不喜苗氏,趁著她老人家尚且健在,能替弘安主持公道,咱們得先下手為強!”

容迎初面上一驚,只是遲疑著沒有作聲。

陶夫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猶疑不定的臉龐,道:“當年我家老爺分明有留京的機會,是咱們尊貴的大老爺從中作梗,才致令我家老爺遠赴宜州!還是我家老爺有遠見,讓我和山兒不要跟隨他一同遠遷,仍舊留在府中,就為了守住屬於咱們二房的一切!如今老爺既然回來了,咱們也不稀罕再與那樣的人同一屋簷下,唯有分家,才是對咱們最有利的。”

容迎初深吸了一口氣,道:“嬸孃的意思,我明白了。可這終究是件大事,我一人可也不敢拿主意,還是要等相公回來,好好商量才是……”說著,不由蹙起了眉頭,一邊拿著手帕掩口,一副害喜不適的樣子。

陶夫人自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面子上關心了容迎初幾句,再囑她儘快給予答覆,方起身告辭離去。

至入夜時分,待得柯弘安回來,容迎初遂將陶氏的話一字不漏地悉數告知。他靜靜地聽完,拉著妻子的手道:“剛才進來時聽秋白說起你今天食不下咽?怎生如此?身上很不好受嗎?要不要請大夫來看一看?”

容迎初不意相公竟會說起這個,訥訥道:“哪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