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去,納蘭潤應該是個CEO級別吧。
而她永遠不會是知書達理高貴典雅的千金小姐。
所以……他倆沒戲。
一聲低嘆,使得專注的男人抬起了頭,目光平緩的掃到她身上,說話的語調稀鬆平常,“醒了?”
木訥的眨了一下眼,夏伊妃心裡納悶:他沒諷刺我,也沒嘲笑我,他是不是看賬目把腦子看秀逗了?
從軟塌上坐起來,她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的是納蘭潤的裘皮大衣。
呃……轉性了?
還是老孃那出‘王妃醉酒’表演得太過拉風,把王爺你震住了?
“桌上有一直溫著的解酒湯,去喝掉,然後回府。”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刺耳,不扎人。
……他還關心我?
無比訝異。骨子裡不是很情願他對自己好。
因為早晚要分道揚鑣,保持距離,冷漠相對,不要留下感情是最好的,可現在……
望回坐在案前的納蘭潤,他看著自己的雙眼裡已然沒有了濃厚的敵意。
最初她要他對自己好點,可是現在又不想接受他對自己的好。
而且她要的也不是這種關心形式的好,其實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不要跟我過不去就‘好’!
誰要你給我熬湯給我蓋被了?
(今日更畢)
腥紅映雪,殺戮夜(二)
她不說話,她臉上呈現複雜的神色變化。
剛睡醒,夏伊妃模樣顯得有些呆滯,納蘭潤恍然明瞭,啟齒想說點什麼,比如象徵性的諷個一兩句?
總之他就是不能對她好。
僵滯了幾秒,他忽然站起來,眉峰似冷,對呆坐在軟塌上的人沉聲,“若是不喝那就走,現在已經很晚了!”
難得,聽口氣似乎怒了。
打了個靈光,夏伊妃猛的彈起來,沒站穩就是一陣暈眩,差點摔倒!
那兩米外看的人著實緊張了一把!想伸手去扶,明明都動了下,又硬生生的憋回那股力道,站在原地,跟個木頭似的。
她暈完,對納蘭潤虛心一笑,“能不能等我喝完解酒湯再走?”
王爺額角的青筋在隱隱暴動,雙目如炬的盯著自己,彷彿在示意:動作給我快點!
無聲,垂下頭走到桌邊抱起解救湯猛灌……其實,納蘭潤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他早就被自己忍不住想去關心她的條件反射嚇到……
出了三樓的雅間,整個玲瓏樓除了善後打掃的夥計,已經沒有食客。
一切歸於安寧,燈光不再閃耀。
娘娘從樓上探頭向舞臺望下去,發現這高度有點嚇人,想起今天的壯舉,呃……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
外面,早已被冰雪覆蓋。
“哇……好厚的雪!”率先爆發了獲得意外禮物的喜悅,夏伊妃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一步一個腳印踩在厚軟的積雪上,心情大好,寬闊筆直的街道前後無人,燈火寂滅,雪卻將這片天地映得泛白。
不過……“馬車呢?”前後左右都瞧了個遍,娘娘愣是沒見哪兒停著咱們潤王府的馬車。
納蘭潤從後面走上前來,聲音裡夾雜著不滿,“這麼厚的雪馬車怎麼駛?託你的福,我們走路回去。”
意思是她如果不醉的話,王爺早就坐馬車回王府了,心情好的話也能捎帶上你,不過現在……
真要走路回去?無辜的小眼神想納蘭潤掃去,得到一記冷眼,七王妃瞬間打了個冷顫:不是吧?!
腥紅映雪,殺戮夜(三)
安寧的花都被夜靜靜包圍著。
這座古香古色的城市如同嗜睡的嬰兒,自然賦予的顏色充當它入眠的雪被,圓潤碩大的月懸在天幕中,散發著盈盈光輝。
兩道背影,曬著月光,一前一後的行在寂靜的城中,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身後,留下兩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夜魅至深,寒氣入侵,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大衣,緊跟著前面的男人,夏伊妃極度不滿!
娘娘怕黑!娘娘頭痛!娘娘早知道是這結果,還不如自己先走回去呢!
走在前面的納蘭潤,步子沒有邁得太急,他不慢不緊,始終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確信後面的人跟得上,而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不會離得太遠。
未時剛過,他一面確保自己的耳朵聽得見身後那個細碎步伐,一面在心裡沉思,難道自己在顧及夏伊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