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小孩兒怎麼這麼怪。喜歡就喜歡,怎麼要這麼彆扭呢。”
“……”
“我今兒大清早看到你簡訊,馬上就跑你宿舍樓下等你,等了好半天兒你才下來,完了卻告訴我你發錯了。我說,你跟那法國人到底什麼關係?”
我嚥下嘴裡的蛋撻。
之前不是我不回他的話,實在是他不懂得見機行事,偏偏要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跟我說話。
我喝了一口橙汁,才說:“我跟小巴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他淡淡地笑起來:“你這丫頭。”
他這聲叫得我,百感交集。
我繼續低頭吃東西,他繼續說:“我從來都不是故意來找你茬。我就是想你了,就過來了。你別這麼不理我。”
我聽他這麼說,聽著聽著突然就哭起來了。
他一見我掉眼淚就愣了,然後伸手過來,我沒躲,任他擦我的臉。
我嘴裡還吃著東西,說話就含含糊糊的:“我沒想不理你,我每回都想理你來著,可是一見著你我就變態了……”
他手指摸在我臉上,一點點兒地給我擦眼淚,嘴裡說:“行,行,我知道,你別哭。你看看,嘴裡還吃著東西呢,一會兒就該嗆著了。”
我抽抽搭搭的,把他手從我臉上扯下來,拿起紙巾去擦他手上的眼淚,然後再抬手擦自己的臉。
我一邊擦臉一邊抽抽著嚼嘴裡的東西,壓根兒就沒想那個樣兒有多滑稽。
方至言看著我,看著看著就笑了。
他這麼笑起來,還真好看啊。
我都不知道這樣想了多少回。
再呆下去我該要被肯德基的人給圍觀了。所以我吃完一個蛋撻就跟方至言一塊兒走出來了。我沒說話,就跟著他往前走。北方風大,晚上風吹起來更加讓人覺得冷。方至言走在我左邊兒,突然伸出手來把我手給拉到他衣兜裡。
我沒有反抗。我自個兒都覺著今兒我特乖。
“你手怎麼這麼小。”
他看著我笑,我沒說話。因為我還在抽抽。
他拉著我繼續走,一直走到公交車站。我看見站牌就驚了:“你要幹什麼?”
他理所當然:“坐公車。”
得到證實我更加驚了:“你要坐公車?”
他更加理所當然:“我沒開車出來。走路回家太遠了。而且我沒坐過公車,我想坐著試試看。你不是都坐嗎。”
我低頭看地上。
靠,沒坐過公車,這話說得霸氣的。
然後我們就站在站牌下等。等了一會兒來了趟車,方至言就拉著我上去。我掙他的手:“這趟車不到我們學校。”
他還是把我往上面拉,死活把我給拽上去:“誰說要回你學校?”
我愣了一下,然後就在我呆愣的當口被他給拉上去了。
方至言坐在我旁邊兒,手還抓著我的手,靠在我身邊兒,另一隻手摟著我,看著窗外:“天兒都要變冷了。”
我也看著窗外:“嗯。”
方至言接著說:“其實這兒晚上挺漂亮。”
我接著應和:“嗯。”
方至言又說:“咱們就這樣,好不好。”
我沒怎麼猶豫:“嗯。”
他低頭看著我,眼睛裡跟閃著光似的:“你聽清我說什麼了嗎?”
我點頭:“聽清了——方至言,我覺著你是對的。我覺著你挺好的,就試試吧。”
他頓了一下,然後說:“你就覺著我好?你都不說你喜歡我?”
我笑:“還用得著說那麼清楚幹嗎呀。”
他卻槓上了:“那不行,這個要說清楚,不能含糊。”
我抬頭看他:“行,我是喜歡你。”
他笑:“你看,早承認就好了不是。”
我沒再說話。
唉,我到底是擅長被人乘虛而入。我要不在今兒來這麼一回,估計以後非得每天愁死,整天想著這段無疾而終的畸形感情。那太恐怖,索性跟方至言試試看,到底試過了,以後省得鬧心。結果怎麼樣我也不願意多想了,合則聚不合則散。趙伊伊不是說過嗎,我是樂觀型的,頂多傷心個幾天,明天還是會更美好的。
不過至少現在我不願意去想跟方至言分開之後會怎麼辦,眼下才是我真正關心的。
果然跟一個人分手了最容易導致跟另一個人開始。
跟方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