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不多,只有一百五十萬。學長,你不要介意,大家只不過想幫你……”
“他現在也很困難。”他緩緩說“能拿出一百五十萬已經很讓我意外了。你代我謝謝我。”
唐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騙過了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有密碼嗎?”
“哦,有,是你身份證後面六位數。”
“陳上怎麼知道我身份證後面六位數是什麼?”他懷疑地問。
唐譯頓時心虛不已,眼睛不敢看他,小聲說:“我也不清楚。他,他可能見過你的身份證吧……”
謝得見她目光閃爍不定,明顯是在說謊,又看了一眼受理的銀行卡,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冷聲說:“胡說!陳上他心粗著呢,見過也不可能記得住。還有,他自顧不暇,哪有閒錢借給我!這錢到底是誰給你的?”
唐譯不說話。
“唐譯!”他大喝一聲,把臉一沉,怒道,“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現在竟然連你也來騙我!你說,這錢你到底從哪兒來的?”
唐譯還在高中的時候便多得謝得的照顧,一向把他當兄長看待,對他十分尊敬,因此很有幾分怕他,此刻見他臉色如此嚴峻,嚇得支支吾吾地說:“反正……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
“那是怎麼來的?”謝得見她無論怎麼逼問就是不肯說實話,心中猜到了幾分,把頭轉過一邊,嚴重痛苦的神情一閃而過,低聲說:“是不是她給你的?”
唐譯見他如此,不由得喊了一聲“學長”,無奈下只得招供,說:“學姐怕你不要,不讓我告訴你——”
“我當然不要!”他臉色鐵青,抬手把銀行卡擲在地下。
唐譯撿起來,一副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學長,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你走吧!”申請冷酷地揮了揮手,眸光寒如深潭。
他平常冷漠歸冷漠,動這麼大的怒唐譯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敢再多說什麼,帶上門灰溜溜地出來。
她打電話給辛意田,“學姐,你還是親自來一趟吧。學長身體不好,脾氣又壞,我實在拿他沒辦法。”
辛意田猶豫了許久,心想還是去一趟北京吧,權當去探病。反正她現在是失業女青年,時間有的是。就是經濟上有點兒拮据,因此買的是火車票,普快硬座,坐了整整十七個小時才到。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過硬座了。國慶期間,鐵路部門客流量暴增,而且似乎全部暴增在硬座車廂裡。過道和座位的縫隙裡站滿了外出或謀生活旅行的男女老少,小孩子的哭鬧聲此起彼伏,空氣裡散發著難聞的汗臭味、腳臭味以及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陰冷發黴的味道。她差點兒以為自己熬不到北京了。
不過這次坐火車,讓她猛然發覺自己以前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安逸了,全然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其他人都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唐譯來火車站把她接到自己的住處。“學姐,你要是不嫌棄,晚上你睡我房間,我睡客廳,省得花錢住酒店。另外一個房間是我室友,他出差了。”
“啊,不不不,我睡客廳就好,打擾你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她堅持要睡沙發,唐譯只得算了,並把銀行卡還給她,對自己沒有幫上忙表示很抱歉。
辛意田照唐譯給她的地址去醫院找謝得,卻從護士口中得知他已經出院的訊息。她打電話給董全,董全說新開發的樓盤處有人打架鬧事,謝先生趕過去調解糾紛。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又鬧起事來?”
“還不是因為錢?”
“鬧得很大嗎?”
“場面已經控制住了,謝先生答應一個星期後把拖欠的尾款付清。”
“他那裡有錢?”
董全許久沒說話,嘆道:“謝先生這些天真是難極了,到處求人。”
她輕聲說:“我想見他一面。”
謝得在洲際酒店包的套房半年前就付過了錢,因此他還住在那裡。董全在電話裡說他們很快回來,然而辛意田一直等到天黑都沒有看見他們的蹤影。她在火車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中午沒胃口只吃了一點水果,這會兒早餓了,但是怕謝得在她出去吃飯的時候回來,只好先忍著。
謝得帶著一身怒氣進來,一邊大步往裡走一邊說:“董全,你去查一下帶頭挑事的人是誰,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指使他!還有,約周行長吃飯的事辦好了沒有——”他的話說了一半硬生生停住。他看見辛意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