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沒有應。
吳桐不確定他聽不聽得清自己在講什麼,扭身要走,手臂被人攥住。
她順著這掌控的力道回頭,厲仲謀正看著她,暗光流轉。
她從沒見他這樣子過。那流轉著的,分明是神志不清的痴迷,以及,哀傷。
那是讓她接受凌遲的目光。
她不敢直視。
厲仲謀笑一下,突然又是那樣抬起胳膊遮住眼。
他鬆開她的手腕:“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Part6
吳桐倒水回來,要喂他喝。她跨上床尾,幫他解了領帶,鬆開兩粒紐扣。
然後目光就定格住了。
動作也定格住了。
她看見了印在厲仲謀衣領口的唇印。
無愛承歡70
吳桐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帶去洗衣房。
刷子沾上水,洗衣劑,一遍遍刷著領口,可似乎怎麼弄都弄不乾淨,像是那豔麗的紅,滲進了衣料纖維,留下磨滅不掉的印記。
她開著水拼命衝,水聲迴響在空曠的上方,起夜的傭人劉嬸聽見動靜過來看情況,就見吳桐在洗衣臺前,失神地忙碌。
“吳小姐需不需要我幫忙?”
吳桐還記得要笑著說:“不用了。領口髒了而已,我自己可以搞定。”
劉嬸探頭過來看,那襯衣明明早就洗得乾乾淨淨,領口刷得白淨如新。不禁納悶:“可是已經……很乾淨了。”
吳桐恍然頓悟。
呆了很久。
原來不是衣服沒洗乾淨,是她自己的問題。她總覺得那唇印髒了她的心,揮之不去的骯髒。
她黯然地將襯衣丟進垃圾袋,彎著嘴角,笑意慘淡:“劉嬸,沒事了,去睡吧。”
吳桐回到副樓的臥室,童童的房間。孩子香甜地沉睡,床很大,四驅車等等玩具鋪了半張床,也不嫌擁擠。
吳桐把玩具歸置好,親了親兒子,睡到另一側去。她該怎麼跟兒子說,說她現在很痛苦……
白日裡第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人懶洋洋的眼皮上時,厲仲謀睜開眼睛。頭疼欲裂,宿醉的後果。
手往旁邊一探,空空蕩蕩。厲仲謀這才撫著額頭坐起來,沉重的眼皮和身體,糅雜地混亂的氣息,厲仲謀走出臥房,起居室,書房,浴室,都沒有人。
他洗漱完,看一眼角落的座鐘,指標還未到8點。
厲仲謀揉著太陽穴去更衣室。
更衣室裡有人,卻是傭人,厲仲謀取過家居衫,這時才看清傭人在做什麼。
傭人在打包行李。
吳桐的行李。
厲仲謀動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