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誰?上來!”
血晨冷然不語,靖歆微笑不動。
“嘿嘿嘿嘿……”倒在地下的雷旭突然陰笑,冷笑,狂笑,慢慢爬起來,和吃了一驚的有莘不破鼻子貼鼻子,一臉猥褻:“小王子,要不要再來一次?”
噁心!有莘不破臉色一沉,啵的一聲,右手如刀,從雷旭的前胸刺入,後背傳出。雷旭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但那表情卻假得極度誇張,就像一個痞子在逗一個孩子:“哎呀,我好疼啊!哈哈哈,懂了沒有啊小子,少爺我是殺不死的。”
有莘不破大喝一聲,抽出右手,迅速抓住雷旭雙肩,奮起神力,竟然把眼前這人硬生生扯成兩半,左邊的屍體連著頭,右邊的屍體帶著生殖器,心肝脾肺腎大腸小腸流了一地,手一揚,兩瓣屍體遠遠拋開。
“你再不死,我服你!”
“是嗎?”說話的是血晨。他在冷笑。
“是嗎?”說話的是靖歆,他依然臉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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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莘不破的臉色卻有些變了。地上那些內臟突然蠕動起來,兩瓣屍體也各自站起來,合在一起,那些內臟自覺地爬回尚未合攏的胸腔腹腔,連一地的鮮血也流了回去,片刻間,只在那詭異的胸腹上猶有一條斜斜的血痕,雷旭伸出蛇信一般的舌頭舔了舔血痕,舌頭過處,肌膚平復如初。如果不是那被連帶著扯爛的衣服,這個人簡直沒有半點才剛剛被“分屍”的痕跡。
“你是人?還是妖怪?”有莘不破突然想嘔吐。他殺人不少,但眼前這人明明活著卻比死屍還令人作嘔。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的。”雷旭又走了上來,鼻子貼近有莘不破的鼻子,“要不要再試試?”
血晨忽然道:“別玩了!”
“呵呵,可惜啊,”雷旭笑得像一個男妓,“本來還想和你再親近親近,這麼健碩的身體,我好久沒有……”話沒說完,他的臉部突然凸出無數尖銳的骨頭,刺向有莘不破的五官。
有莘不破眼皮一闔,骨頭竟然刺不進去!雷旭怪叫一聲,全身上下長出三百根骨刺,或直或曲,刺向有莘不破的咽喉、心臟、背心、腿彎、下陰……但刺破衣服以後,便被一層淡淡的真氣擋住。
雷旭變了變臉色,有莘不破一聲冷笑,氣刀發出,雷旭頭斷、肩卸、肚穿、內臟橫流。有莘不破怒吼一聲,一招“刀劍亂”,把被分成五塊的屍體剁成粉碎。勁風到處,連遠處的靖歆和血晨也受波及。靖歆一閃避開,血晨卻任由勁風劈砍,刀風的餘威只割斷了他幾根頭髮,劃開他身上的衣服,竟無法割傷他的面板!
荒山野嶺,鮮血亂濺,碎肉遍地。但那鮮血和碎肉,竟然還在蠕動!
有莘不破臉色大變:這個“東西”,難道真的是殺不死的麼!
※ ※ ※
雒靈停了下來。
那是什麼?她閉了六感,隱隱約約察覺到西面除了有莘不破和三個陌生人,還存在一個奇異的心響。那麼平穩,又那麼飄忽。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心聲?多麼雄渾,又多麼悲涼?是巫女峰下那個神秘男子麼?
這樣的人,不是她能夠對付的,如果對方是敵人,自己是否還要為有莘不破而前去冒險?
※ ※ ※
“看來,我應該找一件會自己恢復原樣的衣服。”再次恢復的雷旭欣賞地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笑得很自戀。
血晨喝道:“別鬧了!攻不破他的護身真氣,用血蠱!”
“為什麼這麼急?”雷旭回頭看著他,“難道是因為你不喜歡別人看見我的身體麼?”
血晨的臉色變得異常陰鬱,雷旭臉色變了變,不知怎地,他最近變得和杜若一般,喜歡逗血晨生氣,但他和杜若一樣,也不敢真的把這個可怕的師弟惹火。“別生氣別生氣,我這就把他解決掉!”
實際上,雷旭並不像他的表情那樣輕鬆。“化零為整”的混元大法並不能夠無止境地使用。一旦生命之源耗光而有莘不破的力量還沒有衰頹,他就危險了——而更危險的是,假如有莘不破竟然看出他的死門……眼前這個男人攻守兼備,實在不好對付。他第一次被“分屍”是主動賣了一個破綻給他,意圖以“殺不死”的震撼一舉擊潰有莘不破的信心,不過看來並沒有成功。
看著再次走近的雷旭,有莘不破抬起了手,就算知道這樣未必殺得了他,但眼前這個男人“完整”的時候比變成一堆碎肉的時候更噁心。
“沒用的。”一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