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只是徒勞。
“來人,快來人,錦修儀昏倒了!”白淵焦急地喊道。
舞袖閣中,便是一陣小小的混亂。
太醫過來診了脈,說是錦修儀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這才昏了過去,只要醒來便無事了。
白淵一直守在木盞盞的床前,心裡滿是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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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白景玄來了舞袖閣。
坐在床邊,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從前的事,回過神來便發現,木盞盞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看著他,卻是一言不發。
“盞盞。”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不料,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眼裡一片水光,“陛下孩子,沒了”
這是幾個月以來,她第一次正視這個事實,卻讓白景玄覺得微微的心疼。明明給過了承諾,卻始終沒護住她。
“臣妾,想求陛下一件事。”她道。
白景玄摸了摸她的臉,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可不可以將四皇子,交給臣妾撫養?”
木盞盞的這個請求,白景玄不是沒想過,因為她之前便很喜歡白淵,但她沒開口,他便不能強行辦了這件事,擔心她因景傷情。卻不想,淵兒今日這麼一刺激她,便讓她想通了。
“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會給你。”白景玄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木盞盞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嘲諷。
多數動聽的話,說到底都只是騙人的。若是我想要你的江山,你會給嗎?
呵呵
☆、44
三年後。
昭華殿。
剛入秋;氣候便開始轉涼了。
木盞盞披了一件紅色披風;坐在院中的涼亭內;素手持筆;正練著字。
都說韶華易逝,但三年的時間;卻幾乎沒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容顏精緻;身形嬌小;如湖岸扶風弱柳,即便是眼神;也依舊沒有半分改變,澄澈如水清冷如冰。
“母妃。”有人喚她。
木盞盞停下筆;抬起頭看向來人。
如果說;三年的時光;幾乎沒能在木盞盞身上留下什麼的話,那麼,對白淵來說,卻幾乎是整個改變了。
從前的白淵,身高只到她腰部,如今,卻已經長到她肩膀這麼高了。臉龐稍稍退去了孩童的稚氣,顯露出兩分少年的輪廓。
“淵兒回來了。”木盞盞淺笑。
“恩。”此時,白淵的臉上才稍稍有了點笑意,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木盞盞身側,看了看她寫的東西,道:“又在臨摹父皇的字。”是陳述而非疑問的語氣。
木盞盞習慣性地揉了揉他的頭,回道:“之前你父皇不是嘲笑母妃的字醜嗎,如今正好拿了他的字來糟蹋。”
白淵老實地點了點頭,道:“的確是糟蹋了,即便看起來有幾分相似,卻總缺了父皇筆下的那種氣勢。”
木盞盞失笑,“長大了就不可愛了,居然都不安慰我一下。”然後,對在一旁伺候的紅玉道:“去把我方才做的點心拿來。”
聞言,白淵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紅玉看了一眼相處融洽的兩人,不由得也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三年前,若不是小殿下,主子大約是挺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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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白景玄答應了木盞盞,會將白淵養她名下,雖然沒有立刻下旨,卻是在第二日,便差人將白淵的東西搬到了舞袖閣。自此以後,白淵便在舞袖閣住下了。
對於這麼一個沒有背景的皇子以及一個剛失了孩子的妃嬪,根本不足為懼,皇后都沒有任何意見了,其餘人等便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關於麗妃的處置,是終身禁足於長信宮中,不得踏出殿門半步。
木盞盞覺得,白景玄真是個折磨人的高手。
這樣的懲罰,比撤掉她的妃位,降級,或是打入冷宮更為殘酷。一個人守著一室的繁華,等待容顏老去。光明觸手可及,黑暗卻禁錮著,不讓她踏出那一步,看得到,摸不著的,才是最痛苦的。
如此,平淡的過了一年。
白景玄借了扶持木家,以平衡朝局的機會,升了木盞盞的位份。
“皇帝詔曰,宣文七年三月,舞袖閣木氏,自進宮以來,賢良淑德,深得朕心,特晉封其為錦妃,賜居昭華殿。”
至此,白景玄才正式宣佈,將白淵養到她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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