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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長時間,紅玉便將糕點端來了。
白淵一看,果不其然,所有的糕點都微微變了形,毫無精緻可言。
木盞盞點了點他的額頭,道:“有得吃的就不錯了,居然還嫌棄,擔心本宮以後都不做了。”
白淵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伸手捻了一塊糕點,喂到嘴裡,淡淡的甜味在口中瀰漫開來,之間指間甚至還帶了桂花的香味。
時值金秋,昭華殿內的桂花都開了,木盞盞閒極無聊,便會親自摘了新鮮的桂花,做成桂花糕。白淵只吃了一次,就迷上了這個味道。不是因為它有多美妙,只是那是木盞盞親手做的東西,對他而言,便是人間美味了。
白淵的生母離開的時候,他才兩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如今回想起來,便是連面目都不記得了,耳邊,卻時時迴響著那虛弱又滿是憂心的話語。
“淵兒,我的淵兒都是我不好,護不了你一世”
“我願墮入無間地獄,忍受紅蓮業火的煎熬,只求上天保佑我的淵兒長大成人,有朝一日,能遇上一個真心待他好的人,代我護得他一世安好。”
午夜夢迴之時,總能看得到這樣一幅景象,溫婉秀麗的女子,俯身湊到小小的孩童耳邊,用如水般柔柔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這樣的話語。
莊嚴的佛前,同樣的身影,卻又是重複著同樣的祈求。
白淵一直以為,木盞盞便是他的母親不惜一切代價,替他求來的福星,三年的時間,也的確證明了許多事。
“都下去吧。”木盞盞對紅玉道。
“是。奴婢遵命。”周遭伺候的侍女都退了下去後,紅玉最後一個退下。”
木盞盞坐回到桌前,繼續臨摹字帖,半晌,才問道:“昨夜你父皇跟我說,過些時日便要去平成圍獵了,前去人選已經定好了。”
聞言,白淵猛地抬頭,看向木盞盞。
大夏的傳統,每隔兩年,皇室便會舉行一次秋狩,但地點卻是皇家專屬的獵場。平城圍獵之後,卻是該立太子了。
“父皇他,已經決定了嗎?”白淵問。
木盞盞淡淡道:“自然是決定了的。白奕是嫡長子,能力又是有目共睹的,不立他立誰。”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筆卻是未曾停下。
白淵便是沉默了。
知道感覺到手臂痠軟了,木盞盞才擱下筆,坐到了白淵對面,看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