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男深深看了眼宋茗,揮手讓黑衣人把他抬了下去,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必須留在這裡。
那小子的骨頭可以硬,但在他面前必須軟下來,他有的是手段教訓一個毛頭小子,若是醒來後還沒有覺悟,他會繼續讓他試試別的手段。
宋茗又被送回了禁閉室,只不過這次禁閉室多了一張小床,他被人扔在小床上。
醫生也跟著來了,在黑衣人將他扔下後,他便上前為宋茗包紮處理身上的傷。
即便已經見慣了這些,醫生還是會為眼前這個孩子感到痛心,小小年紀就要遭受那麼多非人的待遇。
但同時他也很欽佩這個孩子,被折磨了那麼久,愣是不肯認錯,又倔又狠。
是對自己的狠。
往常的孩子沒幾個堅持過一個小時的,一小時後,就算骨頭是鋼鐵做的,也都會軟下來,朝男人示弱。
唯獨這個孩子除外。
醫生隱隱覺得這個孩子若是能活下來,將來必成大器,只是眼前的狀況,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是個問題。
但這些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醫生能決定的,他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醫治他,讓他能少受點苦。
在醫生為宋茗治療期間,宋茗迷迷糊糊的低喃著什麼,醫生好奇的湊近去聽,只聽他嘴裡唸叨著媽媽。
醫生無聲的嘆口氣,繼續為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細嫩白皙的肌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有些已經發黑,有些傷口則裂開,被水浸泡的發白,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肌膚。
看著就讓人心疼。
若是他媽媽看了,指定心疼死。
禁閉室外的兩個黑衣人,見醫生在裡面半天沒出來,敲了敲禁閉室的鐵門,敲的叮噹響。
聲音格外刺耳,比這更刺耳的是黑衣人毫無人情味的言語,“喂,快點的,差不多處理一下就行,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宋茗被鐵門的聲音刺醒,眼眸半睜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眸子絕望極了。
醫生一邊應著黑衣人的話,一邊快速幫宋茗處理傷口,“快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宋茗任由醫生擺弄他的身體,動動手指頭都費勁,他為什麼還沒死,這樣和活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他的眸子極其空洞,對於活下去這件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想哭卻沒有眼淚。
眼眶脹痛,腦袋也疼,手臂也疼腿也疼……哪哪都好疼好疼。
疼的他好想立即死去。
醫生也知道他疼,俯身低聲安慰:“很快就不疼了,我給你用了止疼的藥,藥效還要一會兒才起作用。”
他說著,往宋茗的腰下塞了什麼東西。
“這些藥你留著,能治療你身上的傷口,別被發現了,好好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重。”
醫生沒忍住勸了一句,話落便站起身,提著醫藥箱離去。
這孩子就是太倔了,其實只要他能服個軟認個錯,島主不會對他那麼狠,畢竟島主還是很欣賞他的。
但不能為己所用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留不得。
宋茗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沒聽到醫生說的那些話。
不是他不想好好活下去,而是那些人不讓他好好活下去。
醫生走後,禁閉室的鐵門又落了鎖,室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宋茗瞪著空洞的雙眼,如果此刻他還有力氣,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頭撞死在鐵門上。
他真的受不了了。
好疼好疼。
止疼藥一點用都沒有,他還是疼的要命,每一分一秒,對於此刻宋茗來說,都是漫長的世紀。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過勁了,宋茗腦袋轟鳴一下,就昏死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禁閉室已經亮了起來,而他也不知何時被人綁住了四肢,動彈不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身上不疼了。
宋茗剛醒來沒多久,禁閉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蜈蚣男,他看見宋茗醒來,笑著上前。
在他身旁坐下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還真沒死,小子,你不僅骨頭硬,命也硬,是個好苗子。”
宋茗閉上眼睛不說話,他依然不肯低頭。
只是下一秒,他的下巴便被男人狠狠掐住抬高,“小子,不要不識好歹,我看上你是你的命,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你都必須要認清現實,從現在開始,你的命便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