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想死也得問過我才行。”
“想從這裡出去嗎?”
蜈蚣男問著,卻不等宋茗回答,自問自答道:“這裡或許有你能出去的方法,好好領悟。”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本泛黃的書,砸在宋茗的臉上。
“想出去就好好學,要不然你就一輩子待在這裡,像現在這樣,做個活死人吧。”
宋茗被砸的吃痛,恨恨的瞪著他,那眼神終於不再是空洞絕望的,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
“想殺我?”
蜈蚣男笑著拍了拍他的臉,眼神輕蔑極了,“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可不好殺,很難殺的。”
宋茗被他挑釁的眼神激怒,張嘴想咬他的手,被他躲開。
輕呸了一口,語氣堅定,“我一定要殺了你!”
“好!我等著你來殺我!可不要被我折磨死才好。”
宋茗第一次對一個人起殺心,以往不管他多氣多恨,都沒有像此刻這般,恨的想要殺死他。
甚至已經在腦海裡幻想著殺死他的場景了,是用世上最最惡毒的方法將他凌遲。
讓他受盡折磨後再一點點嚥氣。
“光想可沒用哦。”
蜈蚣男像是有透視眼一樣,看穿了他心中腦中所想,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的傷口處。
止疼藥已發揮藥效,宋茗是感覺不到疼的,但他能感受到皮肉被男人撕開。
鮮血一點點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破敗的衣衫。
“真是個小可憐啊,我都不忍心了。”
蜈蚣男嘴上說著疼惜的話,下手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輕,若是沒有止疼藥,恐怕宋茗早就疼死過去。
見他沒什麼反應,蜈蚣男很快便失去了興致,染血的手指在他臉上抹了抹,將血跡都抹乾淨後才站起身。
靜靜的看著宋茗,面無表情的說道:“沒意思,下次不讓醫生用止疼藥了,我最喜歡欣賞人痛苦時的神情了,有意思的很。”
說完蜈蚣男便抬腳朝門口走去。
宋茗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內心暗暗發誓,一定要殺了他。
他內心的惡被徹底喚醒。
從此刻起,他活著最大的意義便是殺了那個男人。
對,還有那些可恨的黑衣人。
通通都殺了。
他們都是該死的人。
凡是折磨過他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宋茗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和恨意,咬牙挺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的倔他的硬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被磨去了稜角。
走出禁閉室,他用了整整七年,那一年,他16歲。
從一個軟弱無力的小屁孩逐漸蛻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溫柔少年。
在這七年中,他也終於學會了變通,學會了虛偽,逐漸變成一個情緒穩定的瘋子,總是用最溫柔的表情給予對手最致命的一擊。
用了七年,他才從編號1077成為島上的冥少主。
島上的生活是殘酷的,最忌諱的便是善,對別人善,就是對自己惡。
宋茗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善,或許已經沒有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孤島上,他早就不知道什麼是善了。
他曾發過誓,要親手殺了那個蜈蚣疤痕的男人和那些折磨過他的黑衣人,可七年過去了,他還沒做到。
那個人果然很難殺。
宋茗不曾親自對他動手,他沒那麼笨,出了禁閉室後,便開始躲在背後暗暗攪動風雲,借他人之手除掉他,可是那些人太蠢了,最後都失手了。
為了不引起懷疑,宋茗這才暫時收手。
他不急,他還有更想做的事。
總要一件件來才是。
七年漫長又短暫,在宋茗廝殺的這七年中,黎初最終還是發現了松蘿是假的,那次她氣的差點沒緩過來。
好在她的身體在經過休養之後好了很多,才勉強挺了過來。
之後的黎初,便踏上了尋找松蘿的旅程。
晏景修也默默陪著她一起尋找松蘿,如今,他不敢再奢求黎初能原諒他,只想默默守護著她。
他派去找松蘿的人一直沒斷過,可就是沒有她的蹤跡,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嘉木也很想跟著兩人一起尋找妹妹,但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更大的責任。
他要變的強大起來,那樣才能保護好想保護的人,沒保護好松蘿,是他一輩子都揮不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