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
“如果真想去,我陪你。”他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模樣,忍不住衝口而出。
“真的嗎?二爺願意陪我去買東西?”她驚喜地抬起頭來,整張小臉瞬間發亮。
太好了!這樣她就可以當場問他喜歡什麼布料、什麼顏色,不用邊做邊提心吊膽地想著他會不會喜歡?願不願意穿?
他看著她圓潤的笑臉,忽然想要回應她,唇畔情不自禁地微微彎起。
別紊發現他唇邊若有似無的笑容,呼吸悄悄一窒,張著大眼,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她好怕萬一她的呼吸大了點、動作大了點,就會把那朵難能可貴的笑意給嚇得飛走了……
“二爺……你笑起來很溫柔呢。”終究,她還是忍不住讚美了他。
果然,一聽見她的話,他唇邊的笑痕就馬上不見了。
唉,她有些可惜地嘆了一口氣。應該要再忍忍的,才能多看兩眼啊……
他張口欲言,忽覺一陣異常強烈的殺氣撲至,眼神一凜,馬上下意識地護住別紊,“唰”地抽出“亡眼刀”擋在身前。
不料,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手臂上已瞬間被劃破一道長長的口子。
“二爺!”別紊驚呼。
厲痕天面無表情地望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站在她身前,一動也不動,專注地凝視那位神出鬼沒的攻擊者。
“恨天,十年不見,你竟然變得軟弱了,真是令人失望啊!”陰森的笑語聲輕輕響起。
別紊隨著發聲處看過去,赫然看見一位白髮老人站在陰暗處。
她覺得這個老人好可怕,僅僅是聽到他的聲音而以,她渾身就湧起至不住的冰冷與恐懼。
尤其剛才他攻擊過來的時候,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覺得有一道冷厲的勁風掃過。
“煙波閣”內臥虎藏龍,暗伏許多武林高手,加上跟著何鳳棲在江湖上涉足行走多次,也見過不少武學奇人,因此她能辨別出眼前這個可怕老人的武功深不可測,甚至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只怕他的武功更在厲痕天之上,而且明顯的是衝著厲痕天而來的……
她害怕地又瑟縮了一下,躲到厲痕天身後,心裡對這老人的出現,感到驚駭莫名,也擔心著厲痕天的安危。
“煙波閣”的防衛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湯,比皇宮大內還要嚴密。
但,這老人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地突然出現,還傷了厲痕天,讓她想著就忍不住發抖。
厲痕天聽見那道聲音後,渾身倏地一僵。
這世上唯一會喚他“恨天”的,只有一個人。
“師父。”他將“亡眼刀”橫在身前,冷冷地回視眼前的白髮老人。
師父?
他是……鬼域刀魔?!
別紊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名字果然跟他有像到,渾身氣息又像鬼、又像魔的。除了他,她猜世上再也找不出這樣可怕的人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怪厲痕天會養成令人害怕的扭曲性格,全都是被這個鬼域刀魔給汙染的!
如果二爺跟著他再久一點,恐怕天底下就會出現第二個像鬼又像魔的鬼域刀魔了!
別紊忿忿不平地瞪著他。“你……十年前不是死了嗎?”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十年前?恨天做的好事啊……本來是快死了,可惜閻王不收我呀!”鬼域刀魔露出“很可惜”的笑臉,嘿嘿嘿地笑了幾聲。
她倒抽一口氣,別開眼不敢看。
嗚哇~~這人好可怕,為什麼有人笑起來時會讓人覺得這麼恐怖呢?
“你這娃兒好厲害啊,竟然能讓恨天變得這麼軟弱無用,真了不起。”鬼域刀魔輕輕點頭。
“誰說的?二爺一直很厲害的!哪有軟弱無用?”別紊頂了回去。
鬼域刀魔定眼直直地瞪著她,讓她頭皮發麻,後侮自己的嘴快,很孬地又躲回厲痕天背後。
“恨天,十年的安逸日子,難道讓你忘了仇視與懼恨帶給你的痛苦?你母親見‘碧落村’偏僻村民窮苦,免費行醫,甚至為了醫治那些村人,連懷著身孕時都還親自上山採藥,結果竟失足摔死,而那些該死的村人只因你母親棺中產子,就視你為邪魔惡兆,誰還記得你母親的恩情?這些你難道全部都忘了嗎?”他說著當年輾轉打聽到的訊息,話語中隱隱有絲憤恨,試圖勾起他多年來的仇恨之心。
厲痕天儘量剋制著情緒,但往日深刻至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