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搖了搖頭，說道：“四夫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因為平時幾位夫人離得遠，吃飯又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吃，平時沒什麼機會碰面，矛盾還不是很多，據我所知是沒有了。”

“三夫人這個人怎麼樣？”蘇染問。

李媽喝了口茶，咂了兩下嘴，說道：“三夫人為人淡薄，跟誰都淡淡的，脾氣也算是好的，不過她這人有潔癖，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乾乾淨淨的，有一次半夜少爺去了她那裡，因為喝醉了酒吐了一地，雖然是半夜時分，她還是叫醒了丫頭去打掃房間，並且堅決不住在那個房間裡了，直到味道散去。”

蘇染點了點頭，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應該算不得潔癖。

又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老媽子想了想，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

“是什麼事？”蘇染饒有興味地問。

李媽挪了挪屁股，說道：“有一次我去給三夫人送午飯的時候，發現她正在對著一封信垂淚，看到我進去，她立即就把信收起來藏進了袖子裡，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不知道那封信裡寫了些什麼，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可是沒過多久，四夫人就死了。”

蘇染雖然覺得她說的感覺有些牽強，但她也納悶是什麼樣的信會讓一向淡漠的夏青流淚的呢？

“關於三夫人還有什麼嗎？”蘇染問。

李媽用力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她在四位夫人裡應該是最不起眼的一個，這倒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而是她不太引人注目，她總是把自己放在不受注意的位置，就算是出席什麼重要的場合，她也是一身素淡的衣服。少爺就是因為她太素淡了，才會把四夫人娶進門的。”

蘇染點了點頭，心想看來自己之前的感覺沒錯，夏青是過於冷清了，這樣的女人一般男人是吃不消的。

她又問道：“二夫人這個人怎麼樣？”

李媽說道：“二夫人是個愛說愛笑的人，沒什麼心眼兒，也不喜歡記仇，說過的話就忘，是個大咧咧的性子，不過自從三前年她的兒子死了，她就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有時候我看到她一個人在房間裡自言自語，有時候還在房間裡學唱戲的唱小曲，那曲子唱得哀婉斷腸，讓人聽了忍不住落淚，我就有一次被她唱哭了。”

“她的孩子是怎麼死的？”蘇染問。

李媽翻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三年前的六月半，那時候天氣正熱，她生下兒子後就由奶孃摟著睡，那天晚上奶孃起了個夜，解了個手，回來就看到孩子滾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掉下去的，抱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說著嘆了口氣。

“當時讓人驗屍了嗎？”蘇染問。

李媽嘆息道：“找仵作驗過了，說是摔下去的時候磕到了一個重要的穴位，是什麼穴位我也不記得了。不過誰都不知道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是怎麼翻下床去的。最後那個奶媽也沒有查出什麼問題，少爺就把她趕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