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點了點頭，心想痛失愛子，發瘋也情有可原。

李媽嘆道：“要不是她瘋瘋癲癲的，少爺也不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真是可惜了二夫人那麼好的人了！她對我們下人都不錯，平時對我們也總是和顏悅色的，真是好人沒好報！”

“除了這些，宅子裡還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無論大事小事都可以說一說。”蘇染說。

李媽低頭喝了一口茶，說道：“您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這宅子裡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不過嘛，有些話我也不好說，萬一傳進當事人的耳朵裡，我在這個家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說著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蘇染把點心盤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說道：“李媽，你不用有顧慮，表哥既然找我來，又叫你們配合我的調查，就是想早日把這個案子查清楚，只要提供有價值線索的人，我都會讓表哥重賞，而且說過的話一句也不會外洩。”

李媽聽了這話，眉頭才舒展開來，嘿嘿一笑，說道：“不是我信不過表小姐你，實在是這宅子里人多嘴雜，這件事我也只是看了個表面，內裡是怎麼樣，我並不知曉。”

蘇染說道：“不妨，你只管說就是。”

李媽點了點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到三夫人處去辦事，那時已經很晚了，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睡下了，我剛走到院門口，突然感到一股尿意，正好旁邊是個竹林，我看看四下無人，就想幹脆到竹林裡去方便一下得了，誰知我剛蹲下，就聽到院門響，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你猜我看到誰了？”說著神秘兮兮地看著蘇染。

蘇染問道：“誰？”

李媽說道：“我看到大少爺跟三夫人。”

“大少爺？！”蘇染有些吃驚。

她想起不久前在天香樓見到的程鵬，他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目不斜視，難道他跟三夫人還有姦情？

李媽拍著大腿說道：“當時我也嚇了一跳，大少爺平時只在前院，來這裡幹什麼呢，而且還是這麼晚！之後我就留了心，有事沒事就到那邊去轉轉，之後又碰到過兩次，每次都是晚上。”

她話說到這裡就停下了，但是意思已經不言自明。不過蘇染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程鵬看起來是個很有涵養而且很君子的人，難道他會跟自己弟弟的小妾勾搭在一起？

李媽曖昧地笑了一下，說道：“大少爺為人很正派，我也不願意把他往歪處想，但是如果他們沒有事兒，他幹嘛非要晚上去？兩個人還鬼鬼祟祟的，你說是不是！”

蘇染沉吟不語。

李媽向窗外看了一眼，突然叫道：“哎喲，不得了，眼看就晌午了，我還沒有準備午飯呢！表小姐，老奴這就告辭了！”說著就站起了身。

蘇染也不便強留她，只得帶笑道：“好的李媽，那你就先去忙，等沒事的時候再過來，咱們再接著聊。對了，這些點心你帶回去慢慢吃吧！”說著就讓紅痕把點心給她裝上。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哪！”李媽眉開眼笑地說。

蘇染說道：“以後少不得還得麻煩你，您就不要客氣了。”

紅痕把點心用紙包好，遞給李媽，李媽連忙雙手接過，欠了欠身子，對蘇染說道：“那就謝謝表小姐了！”之後就轉身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