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列強國家在亞洲的所謂力量均勢。英國的利己政策使它在對待中國出兵緬甸問題上躊躇不決、出爾反爾,不敢正面否認中國出兵的重要性,只是強調時機未到,不同意中國軍隊先行入緬。直到去年2月仰光告急,我們遠征軍才開始陸續入緬。第5軍先遣師第200師一部於3月8日到達同古時,該軍主力尚在滇緬路運輸途中,炮兵及戰車部隊亦正從昆明向緬境趕運中。而當天日軍第33師團已攻佔仰光。遠征軍還未能迅速集中優勢兵力於戰場,就面對從勃固北進的強敵,以致作戰一開始就陷於被動。以後兵力逐次投入使用,無法發揮全力,從而影響整個戰役。”
“這一點是我們大家都公認的。英國人在這方面做的的確不怎麼樣。”鄭將軍說道。
“他們本來就是想利用我們,根本就是不拿我們當盟友看待。”廖師長說。
“第二,聯軍缺乏協同,致貽誤戰機。遠征軍入緬之初受英軍總司令胡敦指揮,但聯軍對緬境作戰並無完整計劃,亦無明確目的,僅有地境劃分與部署的建議:將緬甸大部正面劃給遠征軍,英軍則集中在伊洛瓦底江地區,以印度為後方(便於在戰況不利時向印度境內轉移),而以第5軍在仰曼路方面掩護其撤退。在聯軍協同聯絡方面,英國人為便於其單方行動的方便,一再拒絕我們要求派遣聯絡員到英軍師、旅的要求。在作戰程序中,英軍不顧第5軍右側的安全,節節敗退,甚至放棄阿蘭謬,向仁安羌轉進的重要行動亦不通知第5軍。為了右側翼的安全,我們遠征軍被迫放棄曼德勒會戰,坐失擊破當面日軍的良機。”
“我早就說過,英國人不可靠,結果大家也是看到了,他們在倭國人面前根本就是一觸即潰,連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廖師長說。
“的確是這樣。他們自己擅自放棄陣地撤退,從來就連招呼都不打,簡直就是自私到了極點。”蔣上尉也說道。
“第三,聯軍指揮系統紊亂,層次多,不統一,影響全面作戰。中國遠征軍初受英軍司令胡敦、後改亞歷山大指揮,他們都未實施其統一指揮責任。遠征軍長官部成立後,中國戰區參謀長史迪威全權指揮在緬遠征軍。1942年4月蔣介石第二次赴緬督戰時,對在緬將領明確宣佈了五個指揮關係。其中三個是:對英一切問題,由史迪威接頭。此外,軍事委員會選派駐滇參謀團入緬就近協調作戰。名謂協調,實際亦參與指揮。此種指揮系統,層次繁多,指揮失靈。在保衛緬甸的大前提下,中、英各方均對緬甸的戰事有各自的戰略目的:英方以保衛緬甸為次,以利用我們遠征軍掩護其撤入印境為主;我們則既要協同英軍擊退入緬敵人,又要儘可能減少傷亡,儲存部隊,所以,校長在戰略上著重嚴密防守、部隊縱深配置,也不是積極協助英方。這樣,在全役作戰過程中中、英兩軍各自行動,情況通報失時,史迪威與參謀團並未起到協調中、英兩方的作用。在指揮層次本已複雜的情況下,國內還不時親自遙控指揮,迭次電、函指示駐滇參謀團。參謀團負調協責任,但亦參與直接指揮,造成前線指揮員無所適從。如4月24日,第200師將攻克東枝時,遠征軍長官部電令第5軍攻克東枝後,即返曼德勒,準備會戰。同時,駐臘戍參謀團又電令第5軍督率所部於攻克東枝後,繼向雷列姆北進之敵尾擊。兩電相左。經向雙方請示,最終還是由校長出面授意,命長官部採取折中辦法,令第200師繼向雷列姆,令軍主力返回曼德勒,同時令參謀團指示按長官部命令列事,以維持雙方的面子。這種指揮方式既難適應作戰需要,又復造成兵力分散,且又枉費寶貴時間,哪裡能不影響作戰呢?”
“拿破崙講過兩個出色的指揮官不如一個平庸的指揮官,就是說的這個道理。”廖師長說道。
“令出多門,讓我們無所適從。誰都有權力管,到頭來誰都沒有辦法管。我簡直不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辦法,搞得這樣一個指揮系統,像一個怪物一樣。”孫師長說道。
“有些話,我們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就不用說出來了。”鄭將軍說道。
“對,有些話,大家明白就行了。”蔣上尉也說道。他何嘗不明白,大家指的是誰。
“第四,作戰指導失誤,忽視翼側、後方安全,影響全域性。緬甸東境本已完全暴露在侵佔泰、越日軍的威脅之下,而且此地地形複雜,僅有壘(壘固)、臘(臘戍)公路貫通縱深。整個東境原先僅有1個軍的兵力。該軍既要拒止泰方來攻之敵,又要扼守壘固要點、配合正面作戰,顯然力不勝任。如此部署,使我們遠征軍的左翼十分薄弱。當正面放棄曼德勒會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