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擬態面板塗層消失,解臨淵面目的金屬部分與人類面板有著一道明顯的交界線,戊寅用唇舍一點一點地描摹,尋找他的眉心。 可就在他勝利在望,即將順著眼窩向上觸碰到解臨淵的眉心之際,這個該死的半變異者突然全身一個激靈,不配合地撇過腦袋,將額頭抵在戊寅肩窩,左右旋著蹭了蹭,咽喉深處還發出不滿的咕噥聲。 “解臨淵,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戊寅咬牙切齒地罵道。 回答他的,是貪婪無厭添過他脖頸的舍,溼滑冰涼,像一條在肌膚纖頸間遊走的毒蛇,嘶嘶紅信停留在白玉最扎眼的那點墨痕上,張開獠牙,惡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解臨淵!”戊寅被迫高高揚起下頜,再顧不上什麼激怒,抬起膝蓋踢上解臨淵的小腹和腰側,後者硬受了這兩擊,紋絲不動。 雨滴淅淅瀝瀝地落在枝葉上,一顆渾圓水珠打在解臨淵的眉尾,沾染上不知道是誰的血漬,混成一滴血淚,順著他的臉頰劃下。昏沉雨夜,機械眼深處不斷閃爍著激進的紅點,他就像叼著白羊脖頸的雄獅,寸步不讓地蹲在原地,等待脆弱的獵物嚥氣。 忽然,一聲色厲內荏的狗吠在身側響起,撕咬聲也隨之傳來,束縛著戊寅右手的金屬臂猝不及防地鬆動,戊寅抓緊機會,立刻將鮮血淋漓的右手從對方的掌心下掙脫。 即使金屬臂被殿下咬住,解臨淵也沒有鬆開戊寅的脖頸,反而更加用力地吮吸從嘴角淌下的血液,動作間滿是膠渴玉求。 戊寅沒有絲毫猶豫,右手剛一恢復自由,立刻狠戾地抬起,攜著將面前這隻可惡喪屍腦瓜開瓢的氣勢,猛地拍向解臨淵的額頭。 肌膚相觸的瞬間,解臨淵雙眸陡然恢復清明,緊接而來的便是骨頭相撞的聲音,掌骨敲擊頭顱,剎那間他的腦袋仿若被套在銅鐘下方,再在外圍敲上重錘,一時間腦漿晃動,耳內嗡嗡作響。 戊寅是真的氣到下死手了。 劇烈的暈眩中,解臨淵下意識又吞嚥了一口唇邊的血液,這才後知後覺地鬆開齒間的皮肉,扶著額頭支起身,再用手背抹了一把下頜的鮮血。 戊寅痛苦地捂住側頸跌坐在地,胸口大肆起伏,感覺氣管都快要被咬穿了。 解臨淵感受到異樣,愣怔地抬起左手,就見殿下還惡狠狠咬著他小臂,身體隨著他舉起小臂的動作被拉長為毛絨絨的狗條,乳牙都快啃斷了,也沒在這隻欺辱主人的可恨畸變體機械臂上留下半點痕跡。 隨手拂開這隻沒用的破狗,解臨淵欺身上前,去看戊寅的情況。 眼前人衣衫凌亂,滿身都是血,左手傷口深可見骨,因為疼痛太陽穴旁浮起青色血管,捂著脖子,胸膛每次起伏都牽連傷口引起一次痛楚。解臨淵難得有些慌亂,連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還算乾淨的布,讓戊寅躺下,抬起他的一側胳膊,壓住傷口止血。 解臨淵跪伏在地上,喘息著檢查過脖頸間外翻的皮肉,“還好,看著真是嚇人,但實際上咬得不深,很快就能止血……身上只有這兩處傷口嗎,還有哪裡疼?” 戊寅不想理他。 解臨淵自顧自把戊寅全身翻過一遍,又掀開他的衣襬快速前後掃視,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把你吃掉了。” 戊寅更來氣了:“滾!” “對不起,”解臨淵滿是歉意地低下頭,牽起戊寅完好的那隻手,面頰貼上他的掌心,蹙著眉把臉埋進去,“對不起戊寅,我願意接受懲罰。” “……”戊寅瞥他一眼,倏然掙脫開,左手搭上解臨淵肩頭一把攥住他的衣服,“脫了。” 解臨淵沒聽清,“什麼?” “我說把衣服脫了。”戊寅又著重強調了一遍。 解臨淵愣了下,雖然不明就裡,但立刻起身照做。 棉質衣服柔軟的摩擦聲後,強健結實的美好成年男性軀體展露在細碎的雨水下,極富生命力的肌肉線條隨著解臨淵舒展肩膀的動作流暢起伏。 他抬眸望了微微側過腦袋正用耳朵辨別他方位的戊寅,喉結上下滾動,口腔中還保留著洗刷不去的血腥味。他再一次俯身靠近,曲著膝蓋,胳膊枕在戊寅臉側,灼熱的體溫隔著輕薄衣物傳遞到對方小復,解臨淵刻意層了一下,感受到特殊的觸感,心跳在不經意間緩緩加速。 “脫掉了。”他的聲音變得喑啞,“酷子也要脫嗎?” 戊寅舉起左手,往前一探,恰好觸碰在解臨淵的索骨,他辨認了一下左右,試探著往下移。 “你想要漠哪裡?”解臨淵的聲音更沙啞了,掌心覆上戊寅的手背,牽引著觸控自己的匈膛,飽滿的肌肉細膩柔韌,他刻意在手感明顯不同的一處地方著重停留,勾引戊寅用指腹瑈了瑈,“……是這裡嗎?還是要更下面……讓我也沫沫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