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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犬見坐地起價失敗,不甘不願地湊上前去刨塑膠袋,這個臭烘烘的大黑垃圾袋包了很多層,邊牧嫌髒死也不上嘴,金毛卻是激發了拆家血統,狗爪子犬齒齊上陣,終於把套娃似的袋子撕咬開,從內裡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小腿。 生理鹽水袋憋下去微不可查的一小截,兩條腿的主人緩緩動了動,從袋子裡面坐起來,伸出手將塑膠袋的裂口扯得更開,戊寅十分嫌棄地探出腦袋,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再從髒臭的塑膠袋中摸索著爬了出來。 好歹胡宏博還知道運他身體的時候裹上幾層塑膠袋隔絕髒汙,沒有直接把他放在那輛運送廚餘垃圾的垃圾車裡,戊寅心想,不然他寧可被關起來做實驗也要返回南營地先把胡宏博弄死。 熟悉的氣味變得完成,殿下興奮地想要湊上去舔舐戊寅的臉,但不等它上前,後頸忽然被一隻手抓住,驚慌地蹬著爪子回過頭,就和一隻渾濁凸出的眼球對上了視線。 這顆外凸的眼球彷彿自由生命力一般,不安分地在眼眶裡轉動,針尖大小的瞳孔鎖定了眼前這隻夾緊尾巴嚶嚶直叫的小狗,厭惡地往身後一扔,殿下瞬間慘吠著摔出了數米來遠。 烏雲蔽日,戊寅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可以感受到一股令人寒毛直豎的視線,距離他不過一臂之遙。 是解臨淵。 殿下被甩走之後,沒有任何忠誠小狗英勇護住的感人場景出現,它的兩顆腦袋迅速達成一致意見,轉頭扎進了灌木叢裡,讓主人自求多福。 戊寅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強烈的血腥氣靠近,他的頸側出現了嗅聞的聲音,冰涼的長髮垂落在他的面板上,解臨淵就像一隻饜足的野獸,沒有太強烈的攻擊意圖,正在靠嗅覺辨認著獵物的氣味。 他體內狂躁不安的寄生物耗盡了能量,已經開始感到疲憊倦怠,戊寅可以嘗試著喚醒他,但這需要他將手直接觸碰解臨淵的眉心或者胸口,礙於天黑目盲,戊寅並不知道解臨淵的臉究竟在哪裡,他只能緩慢地抬起手,力求在不觸怒這頭兇獸的情況下,撫摸到他的額頭。 解臨淵半蹲在這名好聞的生物前方,張開牙齒,尋找著方便下口的地方,他的視線鎖定在這人頸側一枚細小的黑痣上方,忍不住伸出舌頭從下到上用力地舔舐,正要張口啃噬的時候,就被一隻手掌按住了臉頰。 他十分不滿地抓住了這隻搗亂的手,齜牙發出威脅恐嚇的聲音。 戊寅停下動作,舔了舔乾澀的唇角,開始認真思考這具仿生體被咬爛撕碎之後他去寄生誰比較好。 冰冷溼潤的呼吸噴灑在掌心內側,像是來自嚴寒深海的軟體動物在指間蠕動,戊寅下意識握緊拳頭想要收回右手,卻被另一隻鐵鉗般堅硬寒冷的金屬手死死固定在原位,半寸難移。 解臨淵被戊寅的反抗激怒,側過臉用鼻子頂開他閉合的掌心,張開嘴,尖利的犬牙不留餘地地沒入戊寅虎口,在剛剛結痂的齒印上方烙下一枚更大更深的齒痕,刺激的鮮血氣息盈滿口腔,鐵鏽味點燃瞭解臨淵不停閃爍著紅光的左眼,令他感到無比滿足,於是又更加用力地咬下,牙齒幾乎洞穿戊寅的手掌。 “啊!……唔,鬆口!”戊寅吃痛地推搡著解臨淵的肩膀,冷汗滲出面板,黑髮溼漉漉地搭在額前。他好歹也是一名身材頎長健康的成年男性,但在戰神機械體的面前,一切掙扎就好像試圖撼動巨木的柔弱藤蔓,解臨淵完全沒有把戊寅的推拒當一回事,只是嫌他猶有自由的左手礙事,隨意擰過,壓制在身後,不顧戊寅的痛呼繼續啃咬他的右手,再用鼻尖拱開他的掌心,迫切地順著掌紋舔舐往下流淌的血液。 他是真的打算吃了我,戊寅心想。 隱約之間,他竟然無師自通了吃與“吃”的區別。 犬齒磨上指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解臨淵躁動不安地用牙齒撕扯著傷處,舌尖攪動血肉,渴望更多能夠填滿他貪婪欲壑的氣息。 忍過最初最強烈的疼痛,戊寅心一橫,不進反退,將臉靠近正在啃食自己的解臨淵,用灼熱的呼吸反饋和嘴唇接觸去判斷對方所在的方位。 柔韌溫涼的雙唇掃過一處帶有硬度的面板,戊寅疑惑地返回,抿了一下,又拿牙齒咬了咬,凌亂的髮絲交纏在舌頭上,確認這個部位是解臨淵的耳廓,於是戊寅迅速用唇舍丈量著方向,側過臉,添舐到解臨淵的眼角,撥弄過他的機械眼珠,而解臨淵左眼連眨都沒眨一下。 被寄生物侵佔的軀體與機械戰神接觸不良,大部分為了讓解臨淵看起來更像人類的仿生設定都暫時停擺,戊寅好奇地用舌尖抵著他的左瞳孔,上下轉了轉,又報復性地用牙齒銜著去拔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