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向瀏東逃竄,企圖聯絡朱毛,再次猖獗”,①如在月底予以“徹底肅清者,即給獎金3萬元,以示酬庸”,而“剿辦不力”者,則“定予從嚴撤懲,決不寬貸”。在重賞兼督責下,湘軍10餘個團在平江、瀏陽集結,向紅五軍撲來。
彭德懷吸取守衛平江的教訓,避免同優勢敵人硬拼,揮師江西,攻佔修水,消滅守軍一個營和民團二三百人。在修水建立了臨時縣工農兵蘇維埃政府,堅持9日。南昌當局調一個團及兩個步兵營來襲,紅五軍放棄修水城,經銅鼓退守平江黃金洞。
這時,中共湖南省委指示紅五軍避免與敵主力部隊作戰,設法與井岡山紅四軍取得聯絡。彭德懷、滕代遠遂率部向瀏陽、萬載邊界進發。
9月6日,紅五軍南下至萬載時,遭到魯滌平部兩個團的襲擊,上井岡山的計劃未能實現,在平江、修水、銅鼓邊界一帶休整。一面派工作隊發動群眾進行土地革命,建立蘇維埃政權;一面在部隊中進行整頓,清洗反動軍官,吸收表現堅定的人入黨。根據五軍軍委決定,五軍取消團、連番號,編為5個大隊和1個特務隊。
隨後,彭德懷、鄧萍率4個大隊向鄂南通城、通山、九宮山地區發展,由於未找到地方黨,從九宮山一帶又返回平江黃金洞。途經渣津時,殲滅江西朱培德一個憲兵營和當地地主武裝。
在與敵人周旋的過程中,彭德懷總結了硬拼失利的教訓,改用“同敵人打圈子、打推磨(盤旋)仗”戰術,“經常跳在敵人側後方,使敵摸不著頭腦,弄得敵人疲憊不堪”。他體會到:“在反革命高潮時”,“只有領導下決心與群眾同甘苦,同生死,集中力量作盤旋式的遊擊才能渡過難關”。②“中國交通道途不便,尤其是西南各省多山,我們的部隊輕便、行動敏捷,敵則反之”。“敵人兵力較少,我就打他,較多我就避免”,“這是我們多次得來的經驗”。③這與毛澤東的游擊戰術思想可謂不謀而合。
紅五軍在撤出平江後的3個月游擊戰爭中,打了許多次仗,消滅了大批敵人,攻佔過銅鼓、修水等10餘個重要縣鎮。這是紅五軍所經歷的最為艱難的時期之一。在這3個多月的轉戰中,減員1000餘人,張榮生、李力英勇犧牲。張榮生彌留之際還說:“共產黨的事業一定會勝利。”由於環境險惡,一些意志薄弱者或投機分子,也相繼離隊或叛變。原獨立五師一團二營營長、後任紅五軍四團團長的陳鵬飛雖同情工農,但委實忍受不了那種艱苦,彭德懷並不強留,聽其告別回家了。四大隊隊長李玉華假傳軍長命令,以打民團為名拉著全隊逃跑了。最嚴重的是一大隊隊長雷振輝(起義前為三營營長)的叛變。雷振輝與李玉華串通一氣,李叛逃後,彭德懷命人將雷監視起來。翌晨,隊伍集合出發前,彭德懷講話,雷振輝突然奪過警衛員薛洪全的手槍,對準了彭德懷。千鈞一髮之標,身材魁梧的新黨員黃雲橋,一手扳倒雷振輝,一手拔槍,將雷擊斃。許多人幾乎驚呆,彭德懷面不改色,繼續講話說:“3個月的轉戰,我們受到很大損失,我們的處境是艱險的,但我們起義是為了革命,幹革命就不能怕苦、怕流血犧牲,今天如果誰還想走,可以走”。“就是剩我彭德懷一個人,爬山越嶺也要走到底!”④彭德懷堅定的目光,斬釘截鐵的語言穩定了隊伍,—聲號令出發,沒有人離隊。
10月,滕代遠以湖南省委特派員名義,在銅鼓幽居召開湘鄂贛邊5縣(平江、瀏陽、修水、銅鼓、萬載)縣委和紅五軍軍委聯席會議,總結經驗教訓,研究進一步開展鬥爭的計劃。彭德懷在會上主張紅五軍要以井岡山為榜樣,反對亂燒亂殺的盲動主義和宗派主義。會議決定建立中共湘鄂贛邊界特委和根據地,徵調幾個中心遊擊隊與紅五軍合編,組建成3個縱隊和1個直屬特務大隊(共11個大隊)。會議選舉滕代遠為邊界特委書記,彭德懷為特委委員。
會後,彭德懷、滕代遠率一、三縱隊向南進發,準備與紅四軍取得聯絡;黃公略率二縱隊留湘鄂贛邊界堅持游擊戰爭。南進部隊800餘人,沿途發動群眾打土豪,組織游擊隊,紅軍也得到補充。轉戰中,紅軍指戰員衣服襤褸不堪,也無錢無暇縫製冬衣,就穿著打土豪沒收來的各種式樣的衣服。隊伍中有戴禮帽的,有穿馬褂的,有穿呢大衣的。形色各異,信念則一——上井岡。
彭德懷後來回憶說:早在1927年冬,他就注意了井岡山。平江起義勝利後,就想“打通湘東與贛西朱毛取得聯絡”,“造成羅霄山脈整個的割據,促成湘鄂贛粵四省的總暴動”⑤。他認為,在同擁有現代化交通運輸和通訊聯絡手段的敵軍作戰,沒有根據地是